‘哈哈,你還是算了吧,你這個水系魔法師現在在水系魔法方面一點緊張也沒有,還妄想做魔法戰士。’
‘那怎麼了,進展慢不代表沒有。我可是前程遠大的水系魔法師哦,小心以後我用水滅了你的火,哈哈。’
‘那我,現在就把你變成烤豬,哼~’皮爾這家夥是不會吃虧的,口頭上的戰爭我從來沒贏過他。
‘我想去南方。’我望著雲後的月色,遙遙的想著洛丹倫以南的地方,說不定艾瑪就在那裡。
‘你真的想去?我記得你除了城裡和布瑞爾之外沒去過其他地方。’皮爾接著又露出了壞笑‘該不會走丟吧,哈哈。’
‘哼~’
‘沒準,還真有機會。’
‘什麼?’我側過身,看著他。
‘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啊。’又岔開話題,可惡。不過也沒辦法,他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問多了他會隨便編個理由給我,對於謊言,我天生就沒有分辨力。
風,帶著一片落葉飛舞而下,我將意識投向那片葉子,感受著那即將結束的生命,也判斷著它降落的走向。隨著風慢慢的飄向了皮爾,之後又轉向了我,我伸出手,慢慢的抬高,想著那葉片的走向,還有風的流向。會抓住嗎?碰到了,雖然有些誤差沒有抓住落葉,但還是碰到了一下。看來最近的練習成果不錯啊,真是開心。
也許是我得意忘形了,皮爾扭過頭來,彷彿在看個傻瓜一樣的看著我。
‘我沒事。’
‘你那傻瓜樣,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又在想艾瑪了,嗯?’
‘去,少煩我。’
‘我很快就會進入中級階段了,你可得加油啊。’
‘呵呵,放心吧,我現在也進步不少了。看,’我伸出右手,在指尖燃起一束火焰,之後手指畫著圓圈,火焰就慢慢的幻化出了一個圓,我移動著手臂,用這個圓圈去圈天上的月亮。皮爾看的有點呆了,問我怎麼做到的,我只能說意識比較專注,其他的並沒有什麼,也許意識的專注影響了魔力的控制,讓我能更好的引導魔法能量的走向。皮爾也做了一下,雖然火焰明亮,卻無法形成一個長久存在的圓環。
我終於有機會可以報仇了,好好的抬高一下自己的水平,哈哈。不過皮爾是很聰明的,第二次已經可以基本形成一個圓環了,但是不能控制的很精細,火焰總是從各個方向向著圓環外面飛射而出,我能察覺到皮爾在不斷的注入能量,來彌補失去控制而脫離的火焰。
‘喂,你可以停下了,我可不想這片安靜的樹林被你燒掉。’
皮爾無奈的收起了火焰,我們接著又開始聊起了幽暗城修複中的經歷。
被火焰刺破的那夜晚的寧靜再次包圍了過來,修補了被我們所破壞的缺口,片刻之後又是靜夜一方了。
在我們回到城裡之後,就聽到人們在議論,我們將派出使者,去哪裡還不知道,但據說三名能言者已經完成了特訓,準備出發了。皮爾所說的機會也許就是這個了吧?難道要選人陪同能言者出使什麼地方嗎?要離開洛丹倫嗎?
我將意識擴散開來,盡可能將意識向遠方延伸,漸漸的越過王宮的範圍,越過城池的界限,想著洛丹倫的土地蔓延而去。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意識的界限已經達到了極限,雖然意識延伸了很遠,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無法做到對經過的物體進行認知,隨著距離的遠離,意識越來越模糊,也越來越不穩定,甚至開始有脫離的現象。我開始將意識收回,再堅持下去怕會受到意識損害。雖然只有一瞬,但還是感受到了自己身在洛丹倫大地上那渺小的存在。
如同夜空中繁星的一員,在浩瀚的星際之間孤零零的閃爍著。不,不是孤零零的,而是相互照耀著,用自己的光去溫暖別的星,也從別的星獲取溫暖以生存下去。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在幽暗城的巖壁上貼上閃光的石頭,讓這幽暗之城也能展現出璀璨的光輝。
拿出了上次撿到的石頭,把它放在石桌上,接著開始將意識向它延伸而去。盡管我的意識可以探索整個幽暗城,卻總是無法進入這塊石頭,也許無生命的石頭真的很難認識吧,它有生命嗎?它的靈魂又是什麼呢?如同水盆一般,我只能在外圍打轉,很難將意識潛入進去。就好像有什麼守著這石頭的表面一樣,一般的岩石我都能清晰的穿越,而這塊石頭如同水一般的難以逾越。界限清晰可辨,但內部就如同幽幽深淵,毫無任何認知的可能。也許是我的水平還太差,不足以攻破這層界限吧,隨時帶著盆水是不大方便的,正好,以後就帶著這塊石頭好了,拿它來練習意識對水的探測。
明天又是該艾珀爾教授我知識的時候了,不明白為什麼,艾珀爾不再繼續教我魔法,反倒教我一些草藥、歷史、物質的認知之類的知識。盡管現在我已經知道那些知識的寶貴,但當時我所想的只有魔法與意識的訓練。盡管我不認為那些不重要,可,我是個魔法師,我想要做個魔法師,艾珀爾卻不肯教我魔法。這著實的讓我煩惱了一陣子,還經常被皮爾取笑。好在當時我對意識的訓練還是很成功的,讓我並未對魔法狂熱的追求。
到現在我也不明白,當時為什麼恐懼,怕艾珀爾已經注意到我意識訓練的情況了?那段時間我經常糾結於要不要跟她說明現在意識訓練的困境,盡管艾珀爾也草草的說過意識對於魔法的重要,但她教授我的魔法之中極少有提到意識的運用,我自己也懷疑當時的能力還沒有到達意識控制的境界,因此連塊石頭,連盆水都無法穿越、檢視。
哎~真是煩惱啊。
去,還是不去?
我煩躁的在屋子裡面轉圈,最後實在受不了,開啟門進入了城裡。
緩慢的向著艾珀爾的住所踱著,還在考慮要不要去問她。不知怎麼,就是很怕問她這個問題,盡管我是在想著艾珀爾的住所前進,但選擇的確實一條最為曲折迂迴的路線。
正在我天人交戰之時,納克爾迎面走來。‘阿雷~你要陪同能言者前往南部啦。’
‘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你被選中陪同能言者出使南部。皮爾沒告訴你嗎?’
‘沒,他什麼都沒說過。你說的是真的?’
‘這家夥,看來不到出發的時候他是不打算告訴你了,呵呵。’納克爾搖了搖頭‘你要陪同能言者前往南部,具體的目的地我也不知道。同行的大概二十幾人,路上要照顧好自己,保護能言者有守衛呢,你可不要上來就做了肉盾。’
‘嗯’我笑了笑‘放心吧。’
當晚,我與納克爾、皮爾一起坐在王宮之外,呆呆的望著夜色,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就連一向不安分的皮爾也出奇的靜,我們就這樣看了一夜,直到天際見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