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地下狹小的空間中,我們熟練的掌握瞭如何遮蔽其他亡靈的思想,以及如何竊聽,呵呵,只要我們集中注意力我們就可以聽到距離很遠的聲音,以及那些並未控制的思緒。尤其是能夠捕捉到在亡者中傳遞的命令,以及一些重要的資訊。
很快我們就迎來了艾珀爾教授的第三次課。
‘魔法,武術,烹飪,舞蹈,種植這些都和我們的理解有關,你們學習過魔法,知道如何感知、驅動魔法,但你們對魔法的理解還不夠,還遠遠不夠。當然,人類對魔法的適應性還是很好的,但你們,作為亡靈是否有變化我還不知道。就我而言,略有變化,但非常的細微。首先向大家解釋為什麼理解這麼重要。’說著,艾珀爾伸出手指,在指尖燃氣一簇火焰。那火焰竟脫離她的指尖,不住的悅動,像是一個舞者,在她指尖所支撐的平臺上盡情起舞。而我們都看的目瞪口呆,自從學會驅動火焰以來,我們都深刻的感受到了魔法的複雜與掌握它的困難。精靈竟然可以如此簡單的驅動魔法,簡直是難以置信,要不是親眼所見我們沒人會相信這一幕。我們可以驅動火焰,可以讓火焰越來越多,溫度越來越高,或是更加的凝實,可絕對無法做到如此細致的控制。然而接下來的景象,令我們都長大了嘴,那些還有舌頭的家夥竟然把舌頭伸了出來,像狗一樣的搭拉著。“樹”隨著艾珀爾輕柔的呢喃之聲想起,火焰突然停了下來,並逐漸伸展,逐漸增高,伸展,擴散。就在艾珀爾的指尖,火焰幻化為一株幼苗,飄在空中,緩慢而優雅的旋轉著。接著,火光退去,漸漸顯露出綠色的本體,一株真正的幼苗就這樣懸於空際。細嫩的葉片與纖長的根系。我不得不承認,這株幼苗是個真家夥。
雖說我已經見識過不少的魔法了,但艾珀爾這手可是聞所未聞啊。有幾個家夥更是被嚇到了,竟然漸漸向後退去,彷彿那幼小的植物會傷害他們一般。
“在魔法的世界中,沒有絕對的真理”艾珀爾的聲音將我們喚醒,我們感覺有些疲憊,如同剛剛施展了過多的魔法。“當然。透過學習,你可以接近真理,屬於你的真理。但要記住,你所認為一定的一切法則都有可能被推翻,簡單說,世事無絕對。”艾珀爾環視著我們,繼續道“下面,看好”
就在我們眼前,精靈指尖漂浮著的植物突然開始收緊,並逐漸縮小,直到變為一枚細長的種子。再次,精靈讓我們見識了魔法的神奇,就如同我第一次見到魔法時一樣,我們被深深的吸引了。在我的眼中,那小小的種子正閃著光,顯示著其中蘊含的生命力,它是一顆真正可以生長發芽的種子。
過了很久,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那,不可能’盡管在質疑,但他自己也明白,剛剛看到的一幕是真實的。雖然親眼所見,但我認為那只是幻術,魔法真能做到嗎?我不禁這樣問自己。
“世事無絕對。”艾珀爾接住空中落下的種子,微笑著回應我們。
“認知、熟悉、領悟、創造,是魔法學習的途徑,你們先要熟悉你們自己,熟悉自己比較親近的屬性,也就是你們比較熟悉的屬性。就好像尋水者阿雷克斯”精靈與大家一起露出了笑臉,盡管那些家夥的笑臉看起來可不怎麼迷人,但被笑話是一回事兒,在授課時被提名是另一回事兒,我覺得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榮幸的。“阿雷克斯之所以在火球術方面進展緩慢,與他並不親近火有關。作為人類,大多數人都是很容易親近火屬性的,所以很容易進行火系魔法的施展。但也不是全部都一樣,我們的尋水者就是個例外”伴隨著充滿歡笑的意識蔓延,艾珀爾繼續講解“他對水有足夠敏銳的感知,而水與火是相對的。因此”艾珀爾盯著我‘你是一名水系法師,天生的水元素敏感者。’
就這樣,我的身份被確認了,一名天生的水系法師。整個城內唯一的一名天生非火系法師,自然精靈們不算在內,他們的魔法與我們稍有不同。作為優待,精靈要我只跟她學習水系魔法。她所教我的第一點就是我將要走的這條魔法之路會很難,遠要比作為一名火系法師難得多,甚至可能終生毫無成就。這點我到沒什麼感覺,已經墊底很久了,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吧。而精靈吩咐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盡快堵住那些漏水的地方。
我搭拉著腦袋緩慢的離開艾珀爾,去完成她的吩咐。
隨著城市地上部分的修建,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風采,一點也看不出是經歷了一場災難之後的樣子。國王返回之後,軍隊也開始逐步進入城市,而隨行國王左右的巫妖則讓我們感受到了一些怪異的氣氛,相對於風行者的迴避,艾珀爾則是徹徹底底的憎恨著巫妖克爾蘇加德。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但在艾珀爾見到他時意識之海所洩露出來的一絲風暴讓我們清晰的感受到了這情緒,因此,我們也極力迴避克爾蘇加德。但魔法師卻對我們很感興趣的樣子,一有空就跑到地下工地,觀察我們。開始我們並未留意,但後來發現他能感受到我們的意識溝通,在他出現時也就盡量的靜默下來。他卻不為所動,盡管沒有什麼可偷聽的,還是依然下來看著我們。
‘嗨,那家夥又來了’皮爾湊到我不遠處,幫助施法凝固滲漏的地方。我扭頭,遠遠的望見克爾蘇加德在看著一隊人挖掘堅硬的巖壁。
‘難道他發現我們不受控制了嗎?’在入城之前,艾珀爾已經告訴了我們,我們是很特殊的。在所有被天災所詛咒的人中,只有少部分保留了完整的意識自由,大部分人都被巫妖王所控制,受命於阿爾薩斯和巫妖。而我們這些人則明顯不同於其他地方的亡者們,這也是她說動希爾瓦娜斯盡可能的保護我們的原因,讓我們在地下開掘,避免與其他人接觸。
‘有可能’皮爾一邊施法將火焰向上提升一邊回應我‘他很厲害,甚至可以說可怕。別看他外表像個惡魔,據說之前可是肯瑞託中的大人物,很厲害,詛咒神教的人都聽他的。’
‘我們得小心他,尤其是你,魔法優等生先生’我打趣皮爾,而他也毫不客氣的回敬我。‘你可是城裡的唯一哦,你說他會對誰感興趣呢?哈哈’
‘哼,快燒你的牆,我們還有兩處地方要補呢’
‘不是我的牆,兄弟,是你的漏洞,嘩嘩流水的漏洞’
說實話,我拿皮爾毫無辦法,我自知是說不過他的。只好抓緊做自己的事情,盡快完成今天的工作之後去上面看星星。在這痛苦的日子裡,夜晚的星空與月色給了我不少的安慰,不知艾瑪是否也在看著這迷人的夜空,是否也望著月亮。
納克爾也喜歡在夜晚,看著星空,當然他可不像皮爾那樣的讓人心煩。他躺在我身邊,靜靜的望著,一絲情感的波動也沒有。我扭頭望著他的臉,想著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現在的變化很大,以前納克爾是個健壯的小夥子,滿臉都展示著飽餐後的愉悅心情。看著納克爾,我心底的恨意又浮現了出來。‘嘿,老兄。好好的享受這一刻吧,我們都不知道明天會怎樣’看來我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已經被納克爾感受到了‘嗯’我簡單的應了一聲,繼續望著星空,努力的什麼也不想,就是看著。
‘你們訓練的如何了?’納克爾的戰士訓練一直在進行,而且成績很不錯。
‘很糟,大部分人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我們不如,嗯……不如之前強壯,所以得學習技巧,如何掌握手中的武器,還有如何互相幫助,防禦左右同伴的空隙。最糟糕的是國王回來之後我們只能偷偷練習,只能小規模的。’
‘我還好,更多的時候是聽而不用動,練習也比較簡單,在下面找個隱蔽的地方就行了。’
‘我也得找個隱蔽的地方練習劍術,那個討厭的巫妖總是跑下來。’
‘皮爾說那個巫妖是在想辦法控制我們,看來他還沒找到方法呢。’
‘哈哈,是的,艾珀爾說我們是很特別的,那個巫妖控制不了我們。不過,還是要小心國王。’
‘嗯’
‘聽說國王要離開?’
‘是的,斯奈德從路過的一隊士兵中偷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