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晌,趙氏便帶著兒媳周氏理直氣壯的坐在錢家。
“我說弟妹啊,昱哥兒幾時回來啊?”周氏等的不耐煩。
錢母心中有氣,白了周氏一眼道“許是帶著蘭姑去哪裡玩去了,晌午不回來也未可知。”
“晌午不回?”趙氏揚眉,“這就是你選的好媳婦,竟敢教唆昱哥兒去玩,我說要娶趙秀你還不同意,這下好了,娶回一個敗家的孫媳婦回來,成了親也不去給我這老婆子請安,哪裡有一點點禮數!”
“娘,他們今早本是要去的,可這不是衙門來人了嘛,耽擱不得,他們回來必讓他們小夫妻過去一趟。”錢母見婆婆挑理,連忙替兒子兒媳遮掩。
趙秀聞言輕哼一聲,隨後道“我看那後山有個四五十畝,分個二十畝出來給昊哥兒,也好讓他有個事做。”
錢母一聽,哪裡肯應,就是大房那三十多畝,也未見昊哥幫過什麼忙。
“娘,此事我可做不來主,夫死從子,一切還得等阿昱回來再說。”錢母這就是變相的拒絕。
趙氏見兒媳不答應,心中有氣,可這話說的又沒錯,便生生將這口氣憋在心裡。
“那便等昱哥兒回來再說。”趙氏說罷起身,“老大家的,咱先回。”
“噯,娘!”周氏佯裝孝順體貼,一路扶著婆婆回了家。
這邊,內裡較勁,那邊卻是一片歡樂場景。錢昱同村里人借來麻繩,綁在樹上,和蘇玉蘭玩起了盪鞦韆。
秋天,小樹林的地上鋪滿了落葉,陽光之下,錢昱環著蘇玉蘭的腰,蕩著鞦韆。
“玉蘭,等咱搬進宅院,咱在院子裡也搭個鞦韆吧!”錢昱摟著蘇玉蘭的腰,腦海裡全是幸福的畫面。
“好啊,西牆角有塊空地,足夠搭鞦韆了!”蘇玉蘭笑吟吟的,“等捱到春天,可採些紫色的花系在繩子上。”
錢昱聞言笑了,側頭吻了吻妻子,“既是喜歡,每天我都推你玩會鞦韆可好?”
“阿昱,說話可得算話才行?”蘇玉蘭喜在心上,二人心悅彼此挨著彼此,靜靜的享受著二人獨處的時光。
午時,蘇玉蘭仰頭望了望天,伸手捅了捅錢昱,“天晌了,回吧,該做飯了。”
“嗯。”錢昱悶聲應著,她是真煩面對趙氏和周氏,有時候說道理就跟什麼都沒說一樣。
小夫妻攜手往回走,家門口,錢昱試探性的推了推門,聽院裡沒有說話的聲音,便拉著蘇玉蘭走了進去。
“娘,我們回來了!”錢昱朝錢母屋裡喊了一聲。
錢母聞聲走了出來,瞧著院子裡的錢昱道“阿昱啊,你奶奶剛才來了,想要後山二十畝地,吃完飯你去一趟,想法子給回了。”
“嗯,娘,我一會過去。”錢昱應著便去了小灶,陪蘇玉蘭做起了晌飯。
此刻,錢家大房聚在一起,商量著後山土地之事。
“奶奶,二弟也是您的孫子,他辛苦開墾出來的,咱們還是別搶了。”錢旭聽不下去,勸道。
“旭哥兒,怎麼跟你奶奶說話呢。”大伯錢東承抱著孫子錢俊義瞪著大兒子。
“是啊,旭哥兒,昊哥也是你奶奶的孫子,你奶奶要幾畝地也是疼孫子不是。”周氏對兒子說罷,又笑著對婆婆道“娘,旭哥兒不懂事,您別跟他計較。”
趙氏聞言卻不言語,二兒子走後她的確對不住昱哥兒這個孫兒,可她有想過彌補,但是昱哥兒並不領情,到底沒娶趙家的秀兒。
“哥,我可是你親弟弟,你怎麼幫起二哥來了。”錢昊被媳婦捅了一下,轉頭朝錢旭質問。
“你好意思說這話,你要田地做什麼,家裡三十多畝地,你下地幾次?”錢旭早就不滿了,家裡的地大頭都是他和媳婦幹,結果女兒吃的用的都比不上老三家的兒子,“分家時,昱哥兒只分了兩畝地,咱家三十多畝,結果如今昱哥兒自己開墾了地,你倒想著分二十畝,你憑的什麼,都分家了,人家憑什麼白給你們二十畝?”
“旭哥兒!!!”伯父錢東承吼道“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胳膊肘往外拐?”
“爹,我只是看不慣而已。”錢旭說罷站起來,“每年我們夫妻累死累活,老三家的悠哉悠哉的,結果我女兒連塊糕點都吃不上,俊義卻把糕點當飯吃。”
“你怨的了誰,有本事你也生個兒子出來。”大伯錢東承聞言直接火了,“孫女吃得再好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別人家的,你怎麼就不明白,俊義才是咱老錢家的。”
“爹,我出力把三弟的兒子養的再好,我也不是他親爹,可閨女是我親閨女,我忍不了,我得分家!”錢旭站起來一臉的堅決。
“七郎!”劉敏聞言站起來,她太清楚了,若是分家,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她娘,咱們現在分家還來得及,起碼我還有力氣,咱們賣力賺的是自己的,現在,咱們吃再多苦賺的也是別人的。”錢旭這次鐵了心要分家,錢昱早就勸過他,是他太悶了,又不好意思提,就熬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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