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那小子了,還真是有幾分想念,他也是個出息的,竟一路高中了進士。”
張寧珊聽在耳裡微微斂眉,她倒希望張幸不中,那樣便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東家,張大人來了。”車伕敲了敲門。
“快讓他進來。”張淵爽朗笑道。
門開了,張幸手執摺扇走了進去,雖然餘光瞥見了張寧珊,但卻未曾正眼瞧過去。
“張幸見過東家。”張幸徑直走向張淵。
“不興這般叫了,如今你是官,便叫我一聲伯父吧!”張淵虛扶起作揖的張幸,讓其坐下。
張寧珊自張倖進來便直打量,見張幸理也不理自己,心裡竟生出幾分氣來,微微側身也不言語。
“珊珊,幸兒來了,你怎地連聲招呼也不打?”張淵看向侄女問道。
“人家進來也不曾見到我,作何憑白作踐了自己?”張寧珊轉過頭直視張幸。
張幸聞言好不尷尬,當初說老死不相往來的是她,說自此視為陌路的也是她,怎地又埋怨她不打招呼起來?
在張淵詢問探究的目光下,張幸站了起來,微微作揖道“張幸見過大小姐。”
“可別,當真是不敢當,如今你可是縣太爺了,叫我大小姐豈不是打我臉嗎?”張寧珊說罷便愣了,她也不曾想兩年多未見,自己對張幸這般苛刻起來。
張幸聞言也氣悶,坐下回道“張幸怎敢,張幸當初不過一要飯的乞兒,若不是大小姐肯賞碗飯吃,張幸早就餓死了,即使現在當了官,也不曾忘記你是我主子,我又豈敢稱呼你名字?”
“張大人說這話可就不對了,你以前難道不曾喚我家小姐珊兒?莫不是當了官便六親不認了?”阿月脫口道,她們四大丫鬟自是知曉張幸是女孩,小時候也偷偷時常一起玩,可不明白張幸為何去當官,為怎地與自己小姐生疏起來。
“阿月,你同人家說的著嗎?也不看看人家現在是什麼身份,咱們又是什麼身份,當心人家不開心怒了起來,拖你去衙門打板子。”阿圓陰陽怪氣起來,以前東家讓張幸跟堂少爺們讀書,她們替張幸隱瞞性別,為的就是一口氣,誰說女孩讀不了書,她們偏讓張幸去,可沒想到張幸中了進士便和她們大小姐鬧掰了,狼心狗肺的東西,若不是念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早去揭穿她女子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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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幸坐在那臉紅一陣白一陣,被好姐妹這般說她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你們放肆,怎麼同幸兒講話呢?”張淵很是不解,“以前你們同幸兒不是很要好的嗎?府上男娃子當中不是隻和幸兒玩嗎,怎地今日說出這般的話。”
張淵話一落,眾人都不再說話。
“幸兒,她們都被珊珊慣壞了,你莫要放在心上。看到你功名有成我心甚慰啊,府上那幾個不成器的,連個舉人都不是,唯獨你金榜題名,也不枉我栽培你一番。”張淵笑道,同時以眼神警告幾個丫鬟。
“堂少爺們天資聰穎,今年必定高中,伯父不必過於擔心。”張幸停了停又道“當初伯父讓我與堂少爺們一起讀書,大恩大德張幸銘記於心,伯父若有什麼差遣的請儘管吩咐。”
“哪裡有那麼多事,叫你過來不過敘敘舊。”張淵說著便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見見吳老闆,你和珊珊好好聊聊。”
“伯父慢走!”張寧珊與張幸幾乎同時站起來說道。
“好,好,你們聊!”張淵說罷便出了門。
“喂,你,說你呢,我們與你家大人有話說,你出去。”阿圓走到張幸跟班面前道。
“大人?”跟班瞧這架勢,心裡莫名有些怕意。
“沒事,你先回去吧!”張幸顯得十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