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是小事,你能不能保證以後不再與她有聯絡了,甚至是交換一張賀卡什麼的,都不允許!”
我咬了咬嘴唇,忍痛點頭也答應了下來。
“你已經下學了,你如果想走文學路,就應該放棄現在的這些。”媽媽看我真正的知錯了,氣氛緩和了下來,教導的對我說道:“文學的路,”可不是像你想象的那麼好走,需要你的專注和毅力,還有你的勤奮。現在的你才剛剛起步,我們的家境很差,我和你爸爸也不是什麼大文豪,大家、大富翁,不能給你帶來這方面的丁點幫助。你的路,只有靠你自己去走,如果你不想半途而廢,你就必需先把兒子之情放一放,專心的去揣摩這文學之路。”
“嗯,我會的。”我無奈地答道。
“聽媽的話,用心點,以後你有的是時間談戀愛,現在你還小,等你以後成了名,成了家,再去找她不是更好嗎,忘記吧,暫且把所有的一切都先放一放吧,好好為你的事業而奮鬥,將來的路還很難走,要加倍努力才可以!”
說完,媽媽推開我的雙手,向廚房走去。
媽媽是去燒信件了嗎?想到這個問題,我的心還是不由得顫了一下。
愛情真的像媽媽說的,說斷就能斷了嗎?我揪住自己的衣服把嘴唇都咬破了。
我痛啊,燒吧!只要不讓爸爸知道,放在火裡燒吧!全燒掉吧!燒吧!都燒去吧!連同我的愛,並同我的心一同燒去吧!讓它們全都化為灰燼!化為無有吧!讓一切從新來過!
一直跪在地上我,並沒有起來,小聲地抽泣著,想著媽媽把一疊疊的書信放進火中,燃燒的紙片順著火風飄搖升空,心中刺痛猶如萬箭穿心,被咬破的嘴唇,浸出點點血跡。
“真的要全燒了嗎?”痴痴的我,傻傻的自言自語。
不行!那可是我的心啊,不能燒啊,每燒掉一頁就像燒到我心的一角,不能燒啊,絕對不能再燒了,當時我想到這裡有了一個沖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忍著腿痛,縱身跳起,出癯向廚房中跑去。
當我來到廚房裡,火盆裡只剩下點點火光的灰燼。
看著眼前的一切,心灰意冷了的我,沉沉地坐在了地上。
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剩下的只有灰粉,幾片燒去的灰片還殘留著一些隱隱的字跡,我不顧一切地伸手從火堆裡捧出只言片語,可是,灰燼被手指一觸便碎,最後連那點點殘留的字跡也散成一堆飛灰。
媽媽,你好狠心啊,為什麼不給我留下一封信呢?我捧著那團紙灰走進自己的房間,輕輕放在一個玻璃瓶子裡,然後緊緊的擰上蓋。
此時媽媽也來到我的房間,一面的無奈,內心也是傷感。
可是我卻無法忍受內心的痛恨,望著媽媽的雙眼,哭泣著小聲地說道:“媽媽,您可曾想過您的圍巾是誰織的嗎?您可曾知您的皮鞋是誰買的嗎?你可曾瞭解在您生日那天是誰在鮮花中放入的那一束康乃馨?你可曾明白為什麼每年的母親節,會有鮮花錯送到咱們家?你想不想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於何人之手?她就是小雪,寒雪!
你所燒去的,他的主人是小雪!難道您一點自責之心都沒有嗎?媽媽,我知道我很無用,但是,媽媽,我會努力去掙取我想要的一切的,不過,您今天也把你兒子的心,傷透了!”
我沒有再說下去,望著那個裝有信件灰燼的小瓶,流著淚說道:“您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媽媽張了張口,什麼也沒有說出口,無趣地走出我的房間,輕輕地帶上了門。
房間裡剩下獨自一人的我,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個玻璃瓶,輕輕地放在心口處的福袋裡,嘆了長長一口氣,站起身,把壞了的密碼箱整理了一下,把那些已經沒必要留下的東西全部扔了出去,還好找到了寒雪的一張照片。
具體說來,還不算她的照片,而是我們學校的留影像。她就半蹲在我前方,她微笑著看著前方,彷彿肩上的重擔並沒有壓垮她那張微笑的面容,與其說是面容,不如說是她小小的生命!
然而這張照片留下來還有用嗎?撕了吧,既然如此,何必睹物思情呢?正當我動手準備撕去那張照片的時候卻,卻聽見媽媽站在窗外說到不要撕了!
我並沒有尊聽媽媽的話,還是哧的一聲把照片撕成兩半。
我知道媽媽離開我的房間後,就來到我房間的窗戶外,一直那麼站著,看著我。我明白她在擔心著什麼。我苦笑了下,這點打擊,還不至於我去尋短見。
既然信件都燒掉了,這些也沒有必要留下了,要去就全去吧,倒也幹淨!。不顧及媽媽的勸阻,依然一下,一下,一下的把那張,我儲存了多年的合影像撕成一條一條的,每撕開一條,彷彿我的心就被小刀劃了一下,直到我把撕下的像條也撕成碎片時,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幸福來得太快,去的太匆匆,那麼多年積攢的幸福、快樂就在今天瞬間即逝了,消失得不留痕跡!無影無蹤!
緊接著把所有的東西都從密碼箱裡整理了出來,想給它們換個地方,可是正當我整理最後一件東西的時候,卻發現了爸爸留給我的那本老舊的硬皮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