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爺爺為了救你爺爺,犧牲了!”
“啊——”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爸爸卻仰天小聲長嘆,留下一段良久的死靜。
窗外知了還在不停地“吱啦啦”地慘叫著,彷彿是遇難者臨死時苦苦掙紮的聲音。
“爸爸。”
“嗯。”
“這些年我怎麼沒見她的家人來過咱們家啊?”
“來咱家,唆,不會了,我想他們是不會再來了啊!”
父親還仰望著窗外:碧藍的天空,雲兒朵朵,知了還在拼命地慘叫著。
後來聽爸爸說,那幾年寒雪的祖爺攤上事了,我的家人也不敢收留他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年寒雪的祖出賣了共産黨,投了判,入了奸,我的祖爺和爺爺一次次良言相勸,寒雪的祖爺卻一次次更加執迷不悟,直到我的祖爺把他趕出了門,他仍是不知悔改。
這中間寒雪的爺爺可能有他不願言語的苦衷,都隨他吧!革命勝利後,寒雪的爺爺被批抖為“右”派分子,一時像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當時我的祖爺和爺爺能怎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受苦受難,見死不救嗎?於是我的爺爺就偷偷地把他藏在自家後院的煙葉樓內。
當年我的家中是沒有院牆,白天是很難送飯的,只有等到深更半夜送上一頓紅薯粘饃米粒湯,當時這些飯食已經算是好的了。
當時的米是很貴的,普通的家庭是很難摸到米吃的,但是,我的爺爺已卻給他做米飯吃了。
我的爺爺這麼一搭救他可不打緊,卻招來了村支書的審批,於是接二連三的事情就都堵俺家了。
把我家也批成右派份子了。而這批“右”的名譽也不重要,可惡的是卻還每天戴著高頭大帽掛著字牌滿街遊,遊一天也就罷了,可這一遊就沒完沒了,只到被評反,方可罷休,你說這天理何容。
我的爺爺後來才被平反了,可寒雪的祖爺你卻仍然頂著那樁高頭大帽,直到牢死。
相繼我的祖爺也不幸病故了。
下一代的新人漸漸長大了,關系卻不是那麼的親密,直到了我這一代,我的親姐姐和寒雪的親姐姐無聲無息地拜了幹姊妹,而我又偷錢幫助小女孩,真是不可思議吧!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那些年,世界變化很大,社會和平,百廢俱興,香港、澳門回歸,並且申奧成功,加入了to,準備了sh世博會,農村減稅,農民減負,農民都有了自己的田地,還不用交公糧了,離小康的目標眼看也越來越近了,大家都天天念著社會主義好啊。
可這話又說回來了,這遠離城市,操務在家寒雪家還是那麼的窮,那麼的抬不起頭。
在以上事實,我還不知的時候,我的父母是常常去看望他們照顧他們,幫助他們,只可惜寒雪的父母不領情,每次登門都被拒之門外。
“那爸爸您怎麼不早說呢?害得我偷雞摸狗似的弄救濟費給小雪!”
“現在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希望我們以後為他們多做點事情,以報我們前人欠他們的恩情,你要明白,滴水之恩,要當湧泉相報。”爸爸撫摸著我的頭接著說“‘小鬼頭’以後就看你的了,好了,起來吧!我的腿也被你坐麻了,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我從爸爸的膝上跳下來,爸爸的腳都被我坐麻了,無法行走,我就扶著爸爸向門外走。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爸爸一邊輕捶著後背一邊說。
“爸爸不會老的,永遠不會老的,就像人家說的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好了,小鬼頭,又長舌了,等我享你的福時,嘿~~我早該老去了——!”
“不會的爸爸,不會的,您一定能長命百歲!”
父親摸摸我的頭,笑笑,繼續走下去。
我扯著爸爸的手,蹦著跳著叫著,一同向夕陽的方向而去……
晚霞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