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濺而出,藍衣教士就那樣倒了下去,在地上形成了一灘血泊。
荊無際甩甩衣袖,留下兩具屍體,徑直離開。
他只是問了一下他想不想活下去,又沒有說說完情報就放他一條生路。更何況這次行動本身就是向黑教廷復仇的,怎麼可能會不殺掉這些黑教廷成員,更何況不殺了這人的話,還怎麼偽裝成他呢,只有死人不會開口揭穿他。
走出廢棄工廠,遠處的城市霓虹閃爍,而夜空此刻連稀疏的星光都沒有,整片夜空一片黯淡,月亮也隱藏在了陰雲之後,荊無際周圍一片漆黑。
向著城市走去,周圍逐漸亮了起來,路上也稀稀拉拉的有了幾個行人,在這冷清寂靜的街道上走著。
但這些人都無一例外,全都離荊無際遠遠的,不願意接近他。
無他,僅僅是荊無際身周散發著寒意,冰冷刺骨的寒意幾乎快要把空氣凝結成冰,不是身體上察覺到寒意,而是作用於他們心理上的寒意。
荊無際的四肢百骸都傳來劇烈的疼痛,胸口也悶悶的,剛才最後一波的交鋒中,他也收了嚴重的內傷,此刻顯然是勉強著自己強撐著身體走路。
可他的神情淡然如水,看不出有絲毫的變化。
面具早在他距離城區較近時便摘了下來,現在他只是帶著兜帽走在路上,並不會那麼引人注意。
不知走了多久,荊無際感到身體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只是感到“熱”,停下來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發現只是他的身體習慣了這種疼痛,而把痛感誤認為了“熱”。
天色也從黑色漸漸轉向了藍黑色,其中還有些發白,慢慢地藍黑色褪去,天空逐漸放亮。
天要亮了。
荊無際抬頭看了看天,他沒想到廢棄工廠居然離市區那麼遠。
這時,一旁早起準備早飯的早餐店的香氣飄進了荊無際的鼻子。
細嗅飯香,勾起了一夜未吃的荊無際肚子裡的饞蟲。
似乎……吃點也不錯。
荊無際徑直走進早餐店,找了個位置坐下,一位約有五十多歲面色和藹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
“小夥子吃點什麼?我們這裡有包子,煎包,油條,豆漿,八寶粥……”中年男子對荊無際說道。
“來十根油條,一碗豆漿。”荊無際說道。
“好嘞。”中年男子向後廚走去,一會兒便端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餐。
隨後中年男子拉了張板凳坐在了荊無際對面,因為店裡這會兒沒什麼人,他也不用忙什麼。
荊無際拉低了自己的兜帽,儘量蜷縮著身子,讓兜帽投下的陰影遮住自己的雙眼,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雙血紅的眼眸。
中年男子注意到了荊無際的動作,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察覺到荊無際身上那陰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