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奕添笑了笑,“你困就睡吧。”
伸手把她面前的遮陽板翻下來,餘施逸拉起外套的帽子歪頭睡去,周奕添靜靜看了一會兒,升起車門隔絕車外的聲音,發動車子。
去城郊戶外射擊場路過一段石土璐,車子一顛,淺眠中的餘施逸一下磕在車窗上,她迷迷糊糊地發出一聲哭泣般的哼哼。
腦袋轉了個方向,聲音微啞地問:“還沒到嗎?”
“馬上,磕到哪了?疼不疼?”周奕添伸手摘掉她的帽子,關切地瞅了瞅。
餘施逸搖搖頭,睡意已去,從旁邊拿了瓶水擰開,潤了潤嗓子,降下車窗,冷風灌進車裡,郊區的氣溫比市裡低了好幾度,餘施逸打了個哆嗦。
進到射擊區,餘施逸坐在椅子上曲著腿抱著膝蓋,周奕添給她戴上降噪耳罩,順便幫她理了理被吹亂的發絲。
餘施逸全程眯著眼看他射擊,上次是室內,這次是室外;上次是手。槍,這次是步。槍。
周奕添舉著長管步。槍專心致志地瞄準靶子,果斷地扣下扳機,一槍出膛,響亮的聲音闖過來,餘施逸很給臉地鼓著掌。
“有風。”周奕添不甚滿意地放下槍,走到餘施逸身邊,“你試試。”
“我不行,打不中的。”餘施逸微仰著頭。
周奕添看她抱成一團,問:“很冷嗎?”
“有點。”餘施逸皺著鼻子點頭,手都縮在了袖子裡。
周奕添脫下夾克外套,蓋在她身上,頓時也沒了什麼心情,早知道就不帶她出來吹風了。
“來都來了,你試試吧。”
餘施逸猶豫了一下,上前試了一槍,手臂一下子被震麻,她甩甩胳膊,說:“都說了打不中的。”
周奕添說:“還不錯嘛,差一點就中了靶心。”
“真的嗎!”餘施逸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手掌遮在眉毛上方使勁地瞅。
周奕添笑:“也差一點就上靶了。”
餘施逸這才明白他是在故意開她玩笑,害她白高興了,噘著嘴轉身回到位置上。
“怎麼回事,我的徒兒退步也太大了吧,上次好像不是這個水平啊。”周奕添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餘施逸折腿手勾著腳腕,說:“我沒戴眼鏡看不見。”
“你近視?”周奕添訝異。
“嗯。”她平時都戴隱形眼鏡,她今天出門匆忙而且很困就沒有戴。
“嚴重嗎?”
“沒瞎。”
周奕添忍不住嘲笑道:“書讀的不怎麼樣,眼睛倒是廢了。”
餘施逸微惱不說話,周奕添在她面前蹲下身,“你看得清我說什麼嗎?”
話音剛落,他又動了動嘴唇,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餘施逸是近視,不是瞎,倒是看得見但是他說得有些快,她不太確定:“什麼香水?”
周奕添勾唇壞笑,餘施逸皺眉問:“是什麼呀?你告訴我。”
“不能告訴你,你沒看清是你視力不好。”
餘施逸的勝負欲一下子被勾起,“我剛才還沒準備好,你重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