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能張開雙臂,大喊了起來,小飯桌也被碰得一陣亂響,媽媽說的話對他來講是個意外的驚喜。
他可是從來記不住自己的生日的,但是他知道,每次過生日的時候,是可以大快朵頤得想吐的。
“慢點……慢點……瞧你這傻樣,想吃個啥?媽提前買回來。”媽媽笑得魚尾紋都擠到了一起。
“嗯,我想想啊,我想吃那個……那個爆烤鴨,還有紅燒肉……還有辣炒豬大腸,還有……”吳能兩眼放光,雙手張牙舞爪的。
“好啦,哪能吃那麼多?最近豬肉正好降價,要不給你做頓紅燒肉,再炒一個酸辣土豆絲,嗯……再來個糖醋大鯉魚,好不好?”
“好!好啊,謝謝媽媽!我最新歡吃糖醋大鯉魚啦,還有媽媽別忘了在魚身上多劃上幾刀哦,啊——我還要喝胡辣湯,哇咔咔。”
吳能歡呼著,扭著屁股沖出了地下室。
這一天是公歷2072年2月2日,星期二,天氣很冷。
說起來也是奇怪,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吳越市的天氣變化無常。
時而是豔陽高照,熱得要命,地表溫度能一下子竄到五十多度。
倏爾是天寒地凍,大雪飄飛,就連廁所中都能結出一層冰渣渣。
在這種溫度忽高忽低隔三差五的變化中,吳越市經常會報道哪裡因為熱射病熱死了人,哪裡又因為保溫不當,凍死了誰。
最奇的是,還有一則新聞講的是一隻兔子和一隻狗的故事,它們兩個都是冰天雪地中的犧牲品。
其中那隻白色的紅眼家兔,作為地球上的瀕臨滅絕物種之一,放著溫暖舒適的玻璃陽光房不待,非要逃出去追尋自由,結果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冷空氣直接凍成了冰兔,至死都保持著興沖沖奔跑的姿勢。
至於那隻狗,則是可憐得很。
它在雪夜之中搜尋一名失聯的小學生時,因為前行的動作太快,結果在甫一停歇休息之時,就再也沒有醒過來,遠遠看去,舌頭耷拉在冰冷的空氣中,宛若活著一樣。
只是這種活著已經實現了永恆,永遠地定格在了人們的印象中。
不過,這種極端的天氣變化對吳能的身體本身並沒有多大影響。
天氣大熱之時,他的身體內外依舊保持著清涼冰爽,即便是跑上一個800米,他也不會像其他同學那樣張大了嘴巴喘不過氣來。
當然,每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會跟周圍的同學們一樣,雙手扶腿,彎下腰去,大聲咳嗽上幾嗓子,看上去也是累得不輕的樣子。
天氣酷寒之日,他的身體內外則是保持著一貫溫暖,就算是隻穿著單衣單褂,也不會覺得有多麼寒冷,不過他當然不會這麼做。
星期三的一大早,吳能聽到爸爸媽媽一起離開的動靜之後,就緊跟著一骨碌翻身而起。
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以來,他睡得快,醒得也快,而且每一次都是在夢中餓醒的。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他現在每天睡眠的時間很短,但是精神狀態卻是絲毫都不受影響。
而且他想打瞌睡就打瞌睡,瞌睡上一分鐘,就像是睡上了一個小時一樣,精神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