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汗水流進眼角,有些漲疼。不知是因為無法救人的愧疚還是被罵的委屈。
若沒有封景深,她想即使這些人再軟弱,再可惡,她都願意至少護他們一次。
人在危難面前,是需要機會成長的。
其他人看封越頭也不回,不管他們如何發洩心中的不爽,她都不管不顧的往回跑去,終於死心,只是眼神依然帶著怨憤。
終於有人忍不住,抄起能用的東西,走下車。
“啊,真的不難。你們下來,幫忙把這些怪物清理掉。”一個小夥子激動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球棒。
漸漸有更多人不再龜縮在車裡,選擇主動動手幫忙減輕其他人的負擔。
封越的速度很快,跑到半途的時候,便看見幾只喪屍圍著封景深,心下一急,一道閃電劈了過去。
“你怎麼過來了?”解決掉那幾只喪屍,她氣急道。
萬一出事了怎麼辦,他不像以前會功夫,看上去太瘦削了。
001:從哪裡看出他瘦弱的。
封景深眼神晦暗的看了看她緊抓住自己的手臂,淡聲道:“過來幫忙!”
封越不打算再用異能,至少在沒有第二個使用異能的人出現之前,她絕對不能再用。
只能期望方才她著急下的舉動沒有被人看見。
她將封景深護在身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往喪屍更多的人群走去。
封越全心想著如何不暴露自己,幫到更多的人,錯過了封景深看著她的動作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場喪屍的圍攻最終在兩個多小時候被徹底解決。
跟隨的人死了約莫十分之一,尤其是車在隊伍中間位置的人,大都抱著僥幸心理,覺得前面有那麼多人擋住喪屍,自己可高枕無憂的等著那群臭當兵的把他們解決掉。
沒曾想喪屍會繞過來到中間,毫不費力的咬死了不少人。
方臉隊長指揮著大家把屍體全部挪到一起,方才有人被咬不到半小時,屍化了,變成了跟這些怪物一樣的東西,他不得不承認,喪屍之名確實很適合它們。
將所有屍體移到路旁後,一聲令下,幾名兵哥哥提著汽油倒在屍體上面,屍體燒焦的味道頓時彌漫在整條省道上。
“啊,我的兒子啊——”一名中年婦女捶打著扶著他的年輕士兵,“虧你們天天嚷著為人民服務,啊?這就是你們的本事?我的兒子就在你們眼前被那些怪物咬死了。”
“大姐,你先冷靜點。”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啊?”
不僅是她一人,其他家人或者有同伴喪命的,也憤怒的盯著他們。
有年輕一點的兵想要反駁,被方臉隊長一個眼神鎮壓下去。
“這位大姐,現在大家都不好受,但也確實怪不著這些小夥子,他們已經盡力了,總得往後看不是?”
“對啊,別攔著大家夥了,還是趕緊到安全基地去吧。”
“你們這些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死的不是你們家的人,當然有心情為他們開脫。啊,我的兒子啊,你讓媽怎麼活啊!”
“這也怨不得他們吧,誰讓你們貪生怕死,躲在人群後面,那、那誰知道怪物還會思考,會包抄呢,可不怨你們自個?”見他們越說越過分,有人毫不客氣的懟了過去。
“瞪我做什麼,我說錯了嗎?”她好歹是堂堂北川街廣場舞大隊的領舞,什麼人沒見過。
這種無理攪三分的老大姐,她沒見過一千,也有五百。她家還有個才上初中的小孫子,都會下車幫忙殺喪屍了。何況剛才抬出去的屍體,大都是年輕人,可不是怕死嘛。
災難面前,老天爺是不會對人區別對待的。
“夠了,上車,要跟著走的就自己跟上,其他的自便。”方臉隊長冷著臉大聲道。
他是人民子弟兵,保護人民群眾是他的職責,但不代表聽見那些人罵他們不夠拼命,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們的話不會生氣。
當兵的也是人,他手下的兵平均年齡也不過20來歲,他們也有父母,有家人,受傷無數,完成的任務也多不勝數。
不論是誰,都沒有資格抹滅他們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