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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封越並不覺得跟神經病辯解是一個好的選擇，轉身便拉著念秀庭往外走，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什麼，她停下腳步，頓了會，“對了，你的妝花了。”
身後傳來尖叫聲。
低聲笑了笑，果然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大庭廣眾下卸妝，想到她眼角兩條黑線，口紅也暈到唇外的女鬼造型，封越一陣暗爽。
讓她扣屎盆子到她頭上。
“這……畫……”張玉德詫異。
不會是被發現造假了吧，封越握緊了手。
“意境真棒，不知出自哪位明家之手。”張玉德不過是覺得畫好看，又無題詞，其實並不清楚此畫出自什麼年紀。
封越將視線轉到畫上，嗬，嚇了一跳，驚訝的看向念秀庭，完全不像新的，他到底怎麼弄的？
“張幹事，這幅畫你覺得值多少？”念秀庭挑眉，將畫卷重新卷好。
“……一千你覺得怎麼樣？”主任給的預算是三千，一千塊對於普通人來說，算很大一筆錢了，見兩人面不改色，沒有絲毫驚喜，他又加價道：“一千五？”
念秀庭搖頭。
“兩千五吧，咱們誰也甭說了，你看成不，成的話，一會跟我去大院那邊拿錢。”
“可以，這畫就交給你了。”價格超出預期，念秀庭賣的爽快。
“昨天聽說你們還有幾幅是嗎？”張玉德想到這兩年輕人脾性挺不錯，“市裡頭那位下個月大壽，他最愛收藏這些東西，如果你們還有更好的，倒是可以聯系他們家，應該願意收。”
“那位是……？”
“噓~陳家人。”他是一番好心，賣給不識貨的人被壓價，不如直接找真正的買主。看在他們讓他白得了一個立功機會加500元的份上，就透露一二。
“他說的陳家人是誰？”兩千塊，好厚一疊呢。“我們算不算是有錢人呢？”
吃碗臊子面三毛錢，這麼算，可以吃很多東西了。
“陳家……”說來很有意思，陳家人似乎跟嶽星辰有點關系，他在遺留下來的日記本中記錄的外祖父家境殷實，規矩嚴厲，似乎是叫陳裕。“或許有點淵源。”
到廣平這個月，兩人偶爾看書複習，更多時候逛遍了廣平的每個角落。
封越對這個艱苦的時代有了更深的認識，感覺把爸媽走過的路又走了一遍。
物資貧乏卻朝氣蓬勃，年輕人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老一輩的風土人情濃厚，保有天然的熱情。
一條街上的街坊鄰居，似乎就沒有誰家不認識誰家的情況，隔三差五嘮嘮嗑，串串門子，聊聊生活和孩子，不像後來家家戶戶緊閉門窗，住一棟樓裡同一層的人也從來不交談的冷漠。
到六月考試的時候，廣平城裡就像大蒸籠。封越畏熱，懶洋洋的窩在井邊，隔十來分鐘把手放水裡涼一下。
這什麼天啊，嚴重影響她考試的心情和水平。
封越嫉妒的看向翩翩公子的他，怎麼就不出汗呢。
等考完五門科目，她覺得整個人都要廢了，考場裡只有兩個特別小的臺式風扇，封越的位置靠後，根本享受不到一絲涼意，出來後褲子能擠出水來。
封越沒有跟念秀庭對答案，高考於她不過是一段可供回憶的記憶，能否透過並不重要。
她起初並不想參加高考就是因為記得這時的高考剛剛改革，需要透過預考後，才能參加。沒想到這個世界根本不是那樣發展，根本沒有資格審查和報名門檻。
所以他們倆才能順利的報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