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先回去,相爺一定會為您做主的。”
她家小姐一向心氣高傲,何時失魂落魄成這般模樣。
若不是為了一個男人著了魔,當日也不會推她出去。一時間,紅鳶不知該恨沐晴雪,還是恨念秀庭。
沐晴雪腦子裡一會是蔡梧才肆意輕薄自己的手,讓她像下賤的妓子一樣任他為所欲為,一會是念秀庭從天而降的欣喜與決然離去的身影。
她好恨。
恨念秀庭為何要給她希望。
更恨跟在唸秀庭身邊的女子,雖然蒙著臉,但她依然認出就是當日在藥鋪見到的那位。
為什麼她沒有死呢。
她不敢承認自己看上的就是那樣一個冷心冷肺的人,無法讓自己怨恨念秀庭,便將一腔恨意給了封越。
她推開紅鳶的手,晃悠著站起身。
“小姐……”紅鳶擔憂的喊道。
“我沒事,我怎麼可能有事呢?”沐晴雪挺胸昂頭,面色驕矜,聲音像從地獄中傳來,沒有一絲情緒。
這一刻,她依然是人人欽羨的相府大小姐。
沐晴雪收拾好自己的狼狽,帶著紅鳶一路來到蔡梧才的書房。
”先生,他敢傷我,我就抓了那幫賤民,我倒要看看他能硬到幾時。”
”大人不用急,現在不要逼急了他,我們還不知這蠱的來歷,萬一……“
被稱為先生的,是一名藍衣男子,臉型方正,但眼睛卻能看出邪氣,此人名叫花不歸,不知從何處來,只知五年前突然來到蔡梧才身邊。
“先生,你懂醫術,可否看出我現在會不會有性命之憂?”蔡梧才不信他敢殺了自己,但是攸關生死,不敢不慎重。
花不歸捋著鬍子,沉重的搖了搖頭。
他雖懂醫,但從未接觸過苗人。“若明日再找不到人解蠱,就將茶園的人都抓過來,逼念秀庭交出解藥,再不然,我們可以將他那天一起帶來的女人抓回來。”
“說的對,將他身邊的女人抓過來,他一定會服軟。”沐晴雪開口說道。
“沐小姐怎麼還在?怎麼,捨不得我了?念秀庭真是不識趣,把沐小姐撇到一邊不管,只帶著一個不知哪兒來的小丫頭走了。”蔡梧才想到前些日子,以為她真的心如皎月,不食人間煙火,明裡暗裡送了不少東西到沐府討好她。
結果她倒好,把自己當成個傻子,一面吊著他,一面跑到汴京會情郎。
看她現在強裝冷傲高貴的樣子,就想把她踩到淤泥裡,“虧你千裡迢迢追到汴京,可惜了”
“你?”沐晴雪厭惡的看著他,深呼了一口氣,說道:“你想要逼他交出解藥,而我要報他無視之仇,既然如此,不如罷手言和。”
蔡梧才不動聲色,“你捨得?”
“我乃堂堂相爺的女兒,有何不捨?”沐晴雪冷著臉,咬牙道:“莫以為現在你我合作,我便將方才你輕薄我的事放過,此事我將如實告知我爹。”
說完不待他反應,滿面怒容讓紅鳶攙著離去。
蔡梧才看著她挺直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夠味兒,生起氣來比之前那副冰清玉潔的樣子帶勁兒多了。
“來人——”
管家時刻都注意著書房的情況,“大人,有何吩咐?”
“張榜,召集所有的大夫給我會診,給出解決之法賞黃金千兩。”
“管家且慢,萬不可說出大人中蠱的事。”花不歸在管家退出前攔到。
關鍵看了看花不歸,有看了看蔡梧才,見他沒有說話,頓了一下應道:“是。”
蔡梧才不明就裡,疑惑的看向花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