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只笑笑點了點頭。
等顧媽媽一走,周琳琅看向他。顧至摸摸她的鬢,道:“別擔心,我自有道理。”
周琳琅只搖搖頭,沒說話,夜裡時她累到極點,沒過多關注這事,這會琢磨,他是不是擔心元帕上沒有落紅,所以才有此舉動?
一時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感激他肯替她周圓?可又覺得酸澀,他竟然不相信她的貞節麼?
屋裡的寢具已經收拾了,周琳琅也做不出回去把床單翻出來看有沒有落紅的舉動。
兩人來到顧老太太的寧安堂,在門口正遇上顧宣,他挑眉看向這對夫妻,極輕極淺的呵笑了一聲,主動上前打招呼:“恭喜大哥大嫂新婚之喜。”
本來這話中規中矩,倒也沒什麼,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也算說得過去了,哪成想他接下來就又帶著些玩笑的道:“果然大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多少年沒見過大哥賴床了,可見對大嫂是極為滿意的了。”
周琳琅莫名的有些不舒服,要是他單獨同顧至開玩笑也就罷了,可她還在跟前呢,意有所指的提到她和顧至的內幃私事,換誰也不舒服。
她還沒接話,就聽顧至冷冰冰的道:“不會說人話就別說,沒人拿你當狗。”
顧宣眉間肌肉都恨不能夾死一隻蒼蠅,卻沒作,只看向周琳琅:“大嫂你看,大哥這脾氣也來得太莫名其妙了,我這做兄弟的誠心誠意的恭喜你們新婚,他怎麼張嘴就罵人呢?”
周琳琅實在覺得他是找罵,兄弟感情本就沒那麼好,他非得自以為是的要套近乎,誰都不舒服,說他不是故意的,誰信?
周琳琅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歉然的朝他笑笑。
顧至擋在周琳琅身前,目不斜視的道:“甭搭理他,我們走。”
周琳琅有些無耐,等到離得顧宣遠了,這才低聲道:“你這又是何必?”
顧至猛的揚聲道:“怎麼,你也要來教訓我?”
他聲音之大,嚇得周琳琅一怔:“我沒。”她見顧至神色陰沉,怕他誤會自己的意思,忙意圖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都是一家人……”
實在沒必要把情緒都掛在臉上,沒聽說過笑裡藏刀嗎?他這麼著喜怒形於色,不是當眾立靶子嗎?
顧至豁然打斷她道:“大道理我懂得不比你少,你才嫁進來不足一天,這就開始夥著外人挑我的不是了?”
周琳琅這個冤枉:“我沒……”
顧至根本不聽她解釋,拂袖大步前行,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周琳琅:她這是x了狗吧?他這什麼破脾氣,連話都不讓人說,她已經夠搶的了,他可倒好,一甩袖子自己走了。
門口,顧姍迎出來,過了一夜,她對周琳琅意見沒那麼大了,這時覷著她的神色,見她有些訕訕,又有些悻悻,想著剛才顧至那難看之極的臉色,不由的問:“你和我大哥吵架了?”
周琳琅否認:“沒。”
顧姍道:“你就甭打馬虎眼了,兩人臉上都帶了幌子,是打量別人都有眼無珠瞧不出來呢?到底為的什麼?”
顧宣已經趕了上來,道:“我不過是同大哥大嫂說了兩句話,大哥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還遷怒了大嫂。”
顧姍:“……“
她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周琳琅,示意顧宣先進去,小聲同周琳琅道:“我大哥就那麼個脾氣,多少年都不待改的,你可別跟他一般見識,否則能氣死你。”
周琳琅勉強朝她笑笑,道:“多謝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