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道:“你別多心,我不過是體諒你們兩個才回來,怕是於這府裡也不太熟悉了,先親近親近再說,且捨不得勞動你們倆呢。”
侍玉這才破涕為笑,道:“是奴婢心急了,料想姑娘也不會這麼快就為了新人便拋撇了奴婢。”
侍玉得了周琳琅的保證,自覺以後還是有體面的大丫鬟,當下也不和那兩個小丫鬟爭競,退到周琳琅身後。
侍璧不贊同的盯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
侍玉朝她做了個討饒的動作。
周琳琅已經出了門,那兩個小丫鬟笑模笑樣的道:“兩位姐姐先請。”
侍璧微笑著道謝,侍玉卻趾高氣揚的當先出了門。
侍璧無耐,搖頭苦笑。人走茶涼這道理,不管何時何地何處都是適用的,她和侍玉離了三姑娘幾年,自然有新人補上,實冷丁回來,侍玉就急著想回到三姑娘身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當剛才那兩個小丫鬟是白吃飯的?
從前三姑娘在周府人人避之不及,自然誰都不願意過去服侍,可今非昔比,三姑娘是未來的世子夫人,誰不擠破頭往三姑娘身邊擠?
如今各個都是人精,沒誰是傻瓜,哪個肯把好位置白白讓出來?可嘆侍玉急功近利,竟是不懂,看吧,她非得摔個頭破血流不可。
自己雖與她這麼多年,情同姐妹,但到底勸不住,就是這兩年,她也頗多怨言,實在是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說不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周琳琅才出門就被人結結實實的攔住,她微抬臉,就對上了顧至。
他今天穿著金色圓領繡花團袍,頭戴金冠,襯著他那高大修長挺拔的身材,便顯得格外威風凜凜。就是他臉上的神情,也似乎多了幾分氣勢一般。
周琳琅倒氣笑了:怎麼,這是來捉姦了?
她不跟他吵,微一福身見禮。
顧至收了臉上的神情,還了一禮,道:“你可急著回府?若是不急,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見他態度誠懇,周琳琅也沒法無理取鬧,點點頭道:“但憑世子爺安排。”
顧至立刻就笑起來,抬頭看了看她身後,道:“這地兒不好,咱換一家茶樓。”
分明是嫌棄顧宣在裡頭待過,周琳琅也不計較他的小心眼,點頭跟著他換了家茶樓。
這回換顧至親手沏茶了。
周琳琅坐得住,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行雲流水般瀟灑的動作,一句多餘的話也不多說。
顧至偷眼打量她,她今日穿著橙紅的立領中衣,外頭是天青色對襟繡花長禙子,底下月白襦裙,端的是神態凜然,氣質清冷,不言不笑的時候,只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漫不經心的往人臉上一擱,就帶了些出塵的輕蔑。
見他打量她,她既不怯也不懼,更無羞澀之意,只帶了些疑惑的望過來,雖未一字,卻已經帶了審視的意思。
顧至收回目光,將茶盅推到她跟前,道:“嘗嘗這大紅袍味兒怎麼樣?我不擅茶道,怕是手藝不精。”
周琳琅視線微垂,端起茶盅小口抿了抿,平靜的放下茶盅,還是那麼端莊沉肅的模樣:“琳琅亦不擅此道,世子爺過謙了。”
顧至有些尷尬。他們倆倒不全是謙虛,確實都不擅此道,就是這會兒坐在一處,也不單是為了品茶而來的。
只是他雖心性孤傲,可到底心下忐忑,不知道周琳琅究竟能不能接受他擅自做下的決定。
談是肯定要談的,可是怎麼談?會談出個什麼結果來?顧至可不接受談崩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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