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老爺沒辦法,打發周臻出去,叫人請祁季昭。哪知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周大老爺也惱了。一個破敗的肅寧候府,有什麼可值得狂的?你一個小輩,居然這麼驕矜,居然態度如此輕慢?
他叫小廝:“去問問祁三公子到哪兒了?”
小廝出去,沒一會兒跑回來,道:“老爺,祁三公子去瞧五爺了。”
琛哥兒?周大老爺心裡一動,沒聽說他們兩個有什麼交情?倒像是他料準了周家會對琛哥兒怎麼樣似的,這是踩著點兒來的啊。
祁季昭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許多軍衛。
周臻派的那幾個家丁根本不是這幾個軍衛的對手,才要攔就被繳械捆了丟在了一旁。
祁季昭徑自進門,屋裡一股了藥味和血腥味。
他走近內室,見床帳半垂,周玉琛臉色雪白,正半歪著臉趴在床上。倒是醒著的,只是眼神越發漆黑。
祁季昭道:“怎麼樣?”
周玉琛試圖抬頭,這一動牽扯到了傷處,疼的他呲牙咧嘴:“唉喲喲,疼,三哥,你來了,坐。”
祁季昭笑笑,道:“我來看看你,可需要幫忙。”他不無贊嘆的笑道:“沒想到你辦的還挺漂亮,這傷勢也逼真。”說時隔著被子,在周玉琛傷處一按。
周玉琛慘叫:“別碰,疼。”冷汗都下來了:“我說三哥,你快別寒磣我了,我太沒用,太失敗了好不好?這還叫挺漂亮?”
祁季昭並沒多問,只道:“你能挪動嗎?要不再等兩天?”
周玉琛吸著氣,搖頭擺手的道:“不,不用了,能不能的就是那麼回事,等一天等兩天的還不是一樣?還是現在就走吧,我怕夜長夢多。”
祁季昭也就點點頭,招呼人進來。
周玉琛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不過幾身換洗衣裳,其餘的東西,哪怕是他自己的愛物,他都一件沒拿。
祁季昭只需把周玉琛弄到外頭的馬車上就行了。
這邊正忙乎著呢,外頭有人揚聲道:“祁家賢侄,你這是做什麼?怎麼看個病人,還待把病人往外偷的?”
祁季昭微抬頭,見周大老爺帶人湧了進來。他絲毫不懼,微微一笑:“周大人,久仰。”
周大老爺微沉了臉,道:“這是怎麼回事?”
祁季昭也收了笑,嚴厲的望向自己的人,道:“我剛才怎麼吩咐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頗有氣勢,那人二話沒說,忙應了一聲“是”,帶人徑直往外闖。
周大老爺怒道:“祁三公子,你這是何意?”
祁季昭淡然的道:“就是周大人您眼看到的意思。我要帶琛哥兒走。”
“你憑什麼?”
“憑琛哥兒自己願意。”
“你……”
祁季昭道:“周大人急什麼,惱什麼,怒什麼?莫不是做賊心虛?”
周大老爺氣得,不過他適時的冷靜下來。跟祁季昭耍嘴皮子沒用,關鍵是得鬧明白他為什麼要接琛哥兒走。尤其他那句“莫不是做賊心虛”,擺明瞭是知道周家內情啊。
周大老爺還真有點兒心虛,容家怎麼鬧,他不怕,可要是祁季昭帶著顧家摻合進來,這事可就不好收場了,一旦周家賣嫡女為妾的事曝出來,周家怕是要有大麻煩。
祁季昭溫和的道:“我接琛哥兒過去養傷,周大人有什麼問題?”
周大老爺:“……”半天,終是不情不願的讓開了路:沒問題。沉默醉說大家週末不要等,週末忙的很,更新會不太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