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臻也怔了:“不在孫家,那在哪兒?”
周大太太道:“聽說,琳琅才過門,當天夜裡就縱火殺人,周家陪嫁的四個丫鬟四個婆子,都葬身火海……”
在場所有人:“……”
周臻半天才道:“那,孫家,就這麼,算了?”
周大太太看了一眼周老太太,見她仍然抿唇不語,只好自己代答:“孫家確實告了官,將琳琅送進了順天府大牢,但是不知為什麼,三天後孫家又派人把琳琅接了回去。”
外頭有人冷笑:“還能為什麼?要麼做賊心虛,要麼就是琳琅無罪。”
屋裡的人都一怔,周老太太立刻怨毒的看向周臻:你不是說已經打發走她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還直接找到門口,這是想把我堵到門裡嗎?”
周臻還冤枉呢:“我……”隨即又罵道:“定然是琛哥兒,他居然敢陽奉陰違?!”
容老太太牽著周玉琛進來,冷傲又倦怠的道:“是啊,周家好家教,居然教出你這麼個逆子。”
周大老爺一直沉著臉,這會兒只能上前:“容老太太,您請息怒,我也是才聽說琳琅的事。您來不也是為了琳琅嗎?現如今說什麼都沒用,還是先找到琳琅要緊。”
他倒是會說話,且也會做人,不管肚子裡是什麼心腸,起碼面上會做人。
容老太太打量了他一回,道:“也罷,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只是要看誰。遇著混蛋,只能撒潑。”
得,徑直把周老太太和周臻都歸到混蛋那撥裡去了。
周大老爺哭笑不得,使眼色吩咐周大太太:“還不去上茶。”
周大太太腳底抹油要溜,容老太太道:“剛才我可一直聽到值媳婦在說什麼琳琅的事,只可惜年紀大了,耳朵聾,沒聽清楚,麻煩侄媳婦再說一遍。”
周大太太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容老太太冷笑:“呵呵,不清楚,甚好。”她抬眼從周老太太、周臻兩人臉上掠過,再落到周大老爺臉上,道:“那麼敢問周大人,能否給老身找個清楚此事的人,給老身細細致致的說道說道?”
她強忍著眼淚,通紅著雙眼道:“從前說我撒潑不講理,如今看來是你們周家欺人太甚。琛哥兒說了多少回要知道琳琅的下落,你們都怎麼說的?是不是糊弄他年紀小,任事不懂,欺負我老婆子糊塗?”
如果容老太太再哭哭號號的,只會惹得周大老爺厭惡和嫌惡,可這會兒她強忍悲痛,完全一副替外孫女心急如焚,卻又百般隱忍的模樣,周大老爺也覺得其情可憫。
當下勸慰道:“老太太且勿著急,待我問問。”
他望向周大太太。
周大太太慌亂的道:“我,我是派了張媽媽去孫家打聽的。”
周大老爺:“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叫她進來。”
張媽媽這會兒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聽得容二太太直驚呼:“孫家這是怎麼個意思?如果琳琅確實有罪,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釋放?如果無罪,她們憑什麼冤枉陷害琳琅?她一個姑娘家,進了大牢,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女人們或許不知道,可週大老爺兄弟倆是知道大牢裡的那些齷齪事的,此刻兩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周臻想的是,幸虧把這丫頭推給孫家了。周大老爺想的則是: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