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英忙倒了杯茶水遞過來。
衛輔接過茶盞就擲到地上,冷冷的道:“這回你高興了?”
衛英退後了半步,喃喃道:“我沒……”
當然……是高興的,不管怎麼說,周琳琅跑掉對自己來說最有利,其實他並不願意衛輔真的把周琳琅弄回他的後院。
暗裡或許他這麼期待過,只是不成想老天開眼,居然真的讓自己願望成真。
衛輔扭了頭,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衛英不肯走,小心的道:“你,有什麼打算?”
衛輔將自己摔進榻裡,雙手枕著後腦勺,沉默了半晌,道:“能有什麼打算,明天回城。”
衛英不敢得寸進尺,看衛輔這模樣,不像是要繼續搜尋周琳琅的意思。他暗暗琢磨,周琳琅已經是孫家的妾,就算逃了也沒用,只要孫家報到官府,衙門便會貼出告示來。
除非周琳琅一直藏著不現身,否則用不了多長日子就得被人抓回來送到官府。
再說,她也沒路引啊。
可這話不能同衛輔說,想來他自己也能琢磨得到。
兩兄弟一直坐到大半夜,長安忽然進來稟報:“爺,孫家人退房了。”
衛輔沒作聲,人都丟了,她們肯定要退房回城,只是這大半夜的……
長安道:“她們連夜坐上船……南下了。”
“什麼?”衛輔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她們坐船走了?周琳琅呢?”
長安有些猶豫:“小的問了,可,沒問出來。”
畢竟是人家的女眷,她總不能張嘴直接問人家:不是說你家姨娘逃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被人逮住,非臭揍一頓不可。
衛輔點點頭,表示瞭解,又不太確定的問:“你看得清清楚楚,確定她們確實上船走了?”
長安點頭:“沒錯,小的就是問清楚了才來的。”
衛輔心裡撲騰撲騰直跳。
孫家這是幾個意思?暗渡陳倉?金蟬脫殼?那周琳琅並沒私逃,其實還在?
也對,不排除她們聯合那個老先生演了這麼一出戲。畢竟盯著孫家的人,怕是不只自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由得他們不謹慎。
他們演這麼一出,所有人都當周琳琅已經跑了,自然會停止追蹤,可其實呢?周琳琅還在她們手裡。乘人不備,她們連夜帶著周琳琅南下,迷惑了不知情的人。
真是好主意。
他一拍腿,哈哈笑了兩聲,道:“睡覺。”
長安和衛英:“……”
兩人互看一眼,心聲是一樣的:既然知道了孫家的下落,也能猜著周琳琅就在那艘船上,他怎麼不趁熱打鐵的趕緊追呢?
衛輔才不理他們心裡的疑惑,只道:“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下落,明天一早再追也不遲。”河面那麼寬,河道那麼長,她們也不是一日半日就能到達目的地的。
第二天一大早,衛輔找到僱好的船,和衛英登船,順流南下。
這一路就追了一天半,就看見了孫家那艘船。來來往往,進進出出,果然是孫媽媽帶著幾個丫鬟婆子,船艙裡隱隱約約似有女子的身影。
衛輔他們不緊不慢的跟了幾天,始終沒見過周琳琅的身影,但孫家人嚴陣以待,又確實像嚴密護著個人的樣子。
衛輔決定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