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季昭:“……”
鬧夠了,顧至總算好好說話,他故意問顧老太太:“您要問衛家兩兄弟呢,我聽到的就是剛才我說過的,至於我和三哥,其實想想,我貪玩不著調,沒有哪家好姑娘能相中我,我呢,也瞧不上她們那矯虛偽情勁,三哥呢,身子弱,別人相不中他,他也不願意自甘墮落,胡亂敷衍,不然我照顧他一生一世得了。”
“你,你,你給我閉嘴。”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衛家兩兄弟就該直接打死,辱他衛家門風,她管不著,可這教唆自己兩個孫子走上邪路,簡直是叔可忍,嬸也忍不得。
顧至悻悻,卻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模樣。
顧二太太樂得看笑話。在她看來,顧至簡直就是蠢。他是先候爺,也就是死去顧大老爺的唯一男丁,但凡他肯上進一些,將來候爺落到誰手裡都未可知。
偏他不自覺,在府裡不得人心,如今又這樣名聲狼籍,只怕這世子之位他也坐不穩了。
顧老太太面露失望。
祁季昭心下一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顧二太太,顧二太太垂眸斂目,一副事不關己,明哲保身的模樣。
祁季昭收回視線,對顧至道“行了,開玩笑也有個度。”
顧老太太本就後悔不該那樣迂迴,就該一開始就把周琳琅的事同祁季昭掰扯清,不然也不會任憑顧至跑進來裹亂,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開門見山的對祁季昭道:“你前些日子說的事,我思慮了許久,也著人打聽了打聽,覺得甚是不妥。”
祁季昭哦了一聲,問:“不知有何不妥?”
“週三姑娘不是良配,這事就算了吧,橫豎過幾天府裡要辦個賞花宴,你只管從中挑一個相貌、性情都出挑的姑娘。”
“那就算了吧。”祁季昭態度十分清冷:“其實孫兒有自知之明,知道孫兒在世人眼中根本不是良配,除非有那不顧女兒死活的人家,一味只盯著富貴權勢,或可把女兒許配給孫兒,否則孫兒若想娶妻,簡直是痴心妄想。”
“你怎麼能這麼想?你有什麼不好?身世,門第,為人,品性,相貌……”
祁季昭淡淡的笑了笑,道:“這些東西都好,確實,但再好,也斷斷沒有人心甘情願的嫁過來守活寡,甚至我命不長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撒手人寰,哪個年輕的姑娘願意做寡婦?”
大概第一次言辭如此激烈,顧老太太也被他噎住。
顧二太太便勸:“昭哥兒啊,你這是何必?你外祖母本是一片好意,週三姑娘確實……不是良配,不說別的,你若娶了她,怕是要成為全京城的笑話,就算你不在乎,也甚少出門,全然可以不顧世人的風言風語,可你要顧家把臉面往哪兒擱?一說就是顧家做主,揀了個世人鄙夷的破鞋……”
顧二太太話沒說完,就聽顧至冷冷的插話道:“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沒的滿嘴噴糞讓人惡心。”
這也太難聽了,顧二太太忍了再忍,仍是忍無可忍,不禁尖聲道:“元郎,你怎麼說話呢?我是你二嬸娘,你就這麼對長輩說話?”
可見真是沒爹教沒娘養,只是這也太過分了。
顧至冷冷的掀起眼皮,問:“二嬸娘又在心裡罵我沒爹教沒娘養是吧?可您怎麼不反省反省自己,您罵人家好好的姑娘是破鞋,這是哪門子的好教養?哦,哪天我親自問問令尊,是不是就他曹家這樣的破落戶才養得出這樣的好兒女。”
“你……”被一個晚輩指著鼻子罵沒教養,顧二太太差點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