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冷冷一笑:“我自然不會放過周琳琅,可你明知道她是個禍害,居然還色心不死,妄想害人,比她還要該死。”
“不……我,不……”衛輔絕望的大叫:“母親,你不能這樣對我,好歹我也是衛家的二公子。母親,你饒了我,你把我攆出衛家都成,我不要衛家的一分一毫……”
“你以你還能在衛家存身?痴心妄想。”周氏啐他一聲,冷冷的道:“把他拖下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他。”
“不,母親,你不能這樣,我究竟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就是大哥,他也是自己願意的。”
周氏氣得渾身直哆嗦,厲聲道:“他再敢胡言亂語,就把他的牙都給我打掉。把他拖下去,你們都是死人麼。”
衛輔被幾個壯漢拖下去,衣裳被扒了個精光,起先還色厲內荏的叫囂:“你們放開我,我是衛家二公子,你們敢以下犯上,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幾個壯漢早得了衛周氏的吩咐,知道他這個庶出的孽種打今兒起便算是全完了,不要說有沒有以後,就算今天暴斃,那也在京城翻不出浪花來,是以根本不理他的威脅。
衛輔慘叫出聲,又改了口風,不斷的求饒:“你們放過我,要多少錢我都給。”
他雖是庶出,可衛周氏不肯叫人拿了把柄,雖然深惡痛絕於他,卻也不曾虧待過他,是以他養得細皮嫩肉,要比一般男人面板都好。
這幾個男人滿口裡胡言亂語,下死勁折騰,笑道:“老子們不要錢,就要你。”
最後衛輔有進氣沒出氣,疼暈過去,等到醒來,天已經大亮。他被扔在空柴房,凍得渾身都紫了。只覺得眼前發黑,渾身發冷,一抬手,額頭滾熱。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個時辰他就能活活凍死、燒死。
衛英睡了一晚,倒是好了很多,傷處沒那麼尖銳的疼了,燒也退了,又有衛周氏在身邊好言好語的安慰,親自喂他喝了一碗燕窩粥,又囑咐他:“你好好歇著,先生那母親去跟他說,且等出了正月再讀書吧。”
衛英有些歉疚,父親處心積慮的替他請了個先生,說好了過了十五便開始讀書的,可他如今這個樣子……身體上的疼痛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覺得丟臉。只怕這會兒滿京城都在傳他們兄弟有龍陽斷袖之癖,不要說以後科考,萬一考中,可若被言官把這事揪出來,他就能立刻身敗名裂。
他痛苦的道:“娘,算了吧,這書,我不讀了。”
“不行。”周氏斷然道:“這事兒你不必再說了。”
“我……我以後……”還有什麼以後可言?
衛周氏想了想,又溫柔的道:“這事兒你不管,天長日久,流言也就消下去了,那時你只要一朝金榜題名,便再沒人敢說三道四。”
衛周氏勸了良久,衛英聽得煩躁,只閉眼道:“娘,我累了。”
“好,你睡,你睡。”衛周氏不敢再煩他,忙替他掩了掩被角,嘆了口氣出去,又把他身邊的人叫來好生囑咐一番,這才問身邊的管事媳婦:“那孽種呢?”
那管事媳婦道:“還暈著呢,按太太的吩咐,沒人動過,想來也熬不過幾個時辰了,只是,老爺那邊……”
衛周氏冷哼道:“一個人也不許靠近。”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衛周氏一走,衛英睜開眼睛問身邊服侍的人:“二弟呢?”
那丫頭臉一白,慌不疊的搖頭:“大爺饒命,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太太交待過了,誰也胡言亂語,一律打死。”
衛英臉色比她的還白,想也知道,對這事母親一定十分震怒,她是不會輕易饒了衛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