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季昭?
周琳琅福了一福,道:“多謝大人。”她看向崔公子,道:“崔公子的意思呢?”
這已經容不得崔公子答應不答應了,他最是識時務,當下道:“小事一樁,我這就叫他們都滾,周姑娘有什麼吩咐,我洗耳恭聽。”
陸校尉也不想真的動刀動槍,見周琳琅沒有計較的意思,當下一揮手,讓出一條通道來,崔公子那幫狐朋狗友立時如鳥獸散。
周琳琅謝過陸校尉,他道:“舉手之勞,周姑娘不必客氣。再則京城治安,本是在下份內之職,以後若再有兇徒強闖,周姑娘只管叫人給我送信兒。”
說這話時,眼睛只瞅著崔公子。
崔公子朝他笑笑,道:“斷斷不會再有人不長腦子還往這來尋釁鬧事。”
送走陸校尉和裡長,周琳琅請崔公子上座。
沒了外人,崔公子審視著周琳琅,沒好氣的道:“小姑娘,你可以啊?爺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算計爺呢,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周琳琅親手敬茶,道:“不過是一場誤會,想來公子不會與我一個女子計較?”說完自報家門。
聽說她就是週三姑娘,崔公子不免瞪大眼睛:“是你?”
男人們不像女人那樣愛搖舌鼓唇,對於市面上流傳的謠言也就當個笑料,他可不信什麼天生不祥,妨人妨己這類不著調的論調,那都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們才信的東西。
沒見著周琳琅之前,對她最大的關注點就是風流美人之類,真見了面,又不免上下仔細打量,得出一個結論:可憐。
他嘲笑道:“看來流言是真的了,你這是被周家攆出來了?”
周琳琅淡淡的道:“不是,是舍弟身子弱,我帶他出來靜養。”
崔公子一副“你就掩耳盜鈴吧”的神情,撇了撇嘴道:“扯平了吧,像你說的,今天就是場誤會,原也怪不得我,誰讓你搬到這裡來住。”
周琳琅暗暗嘆了口氣,卻也只是道:“多謝崔公子寬宏大量,今日多有得罪,琳琅誠心致歉。”她一指那箱元寶:“些許薄物,不成敬意,只當是給諸位公子們的賠禮酒錢。”
崔公子氣得笑出來,要不是這一箱元寶,今兒還出不了這事呢。都怪那幫子眼淺的玩意,沒見著過銀子?
不過周琳琅敢送,他還真不敢收?當下道:“行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們還是男人呢,哪能和你一個小姑娘計較。”
見他果然不要,周琳琅笑笑道:“這是琳琅誠心賠罪,若是崔公子不要,敢是記了琳琅的仇麼?”
崔公子憋著口氣沒說話:“……”
周琳琅又道:“還有句話,想奉勸崔公子一聲。”
崔公子挑眉,露出一抹玩味的神情來:“什麼話,你說。”
“聽崔公子的意思,您與琳琅的大堂兄很是相熟?”
崔公子漫不經心的道:“也就那樣吧。”
周琳琅大抵猜得出,他們是同嫖一個姑娘的交情,當下了然的笑笑,道:“那您可小心了,我這個堂兄做人沒什麼大毛病,不過做事就有點兒顧頭不顧尾,別回頭牽連了公子您。”
崔公子不以為然。他跟周玉珉頂多算是酒肉朋友,還真談不上過命交情,至於共事,也不過爾爾,誰吃虧誰佔便宜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