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英面色尷尬的道:“這荷包另有隱情,還請外祖母寬容。”
眼見得一個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一個則有難言之隱,不想把這事公之於眾,周老太太便打發其他人:“都回去吧。”
連周大太太和週三太太都沒留,只留了周氏母子和周琳琅一個。
周氏死死扯著衛英,恨鐵不成鋼的道:“什麼隱情,你倒是說呀。是不是覺得你大了,娘不該管你?可那要看什麼事,不管你長多大,你都是孃的兒子,娘對你就不能聽之任之,若非是不聽,那娘索性就死在你前頭。”
衛英急得滿面通紅,跪下道:“娘這般說,可是要逼死兒子了。”
周老太太在一旁勸:“英哥兒,別讓你娘著急,什麼隱情你只管說,自有外祖母替你做主。”
衛英卻咬緊了唇,一聲不吭。周氏不免多心,指著一旁的周琳琅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定然是你為她顏色所迷,私下裡有了見不得人的首尾,是也不是?”
周琳琅:“……”我就是個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好麼?要不要什麼事都把我扯進來?
衛英一聲不吭,連瞅都不瞅周琳琅。
周琳琅暗暗納罕,雖然衛英一眼都沒瞅過她,她卻覺出了他對她的嫌惡。這兩兄弟倒是相反的兩個極端,一個過於古板,一個過於輕浮,真是一個爹生的?
周老太太琢磨出點兒味來,顯然這裡面確實有隱情,這荷包是不是周琳琅的,不管她怎麼狡辯,想來十有是落了準兒的,倒是送給了誰,值得人推敲。
能讓衛英如此維護的,怕未必是周琳琅,而是衛輔吧?
周老太太對衛英道:“你顧念著情義是好事,但也要適可而止,有些事,你幫著隱瞞會惹出大亂子,那可就不是情義能支撐得住的了,相反,你說出來大家一起面對解決,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好結果呢?”
衛英到底年輕,況且他解母親衛周氏的性情和脾氣,這事兒是瞞不住的,早晚得撕羅出來,與其那個時候讓衛輔一個人承受母親的怒火,不如當著外祖母的面把這事捅出來,由外祖母替衛輔說情。
衛英看看周氏,又看向周老太太,眼神裡滿含懇切。
周老太太朝他點點頭:“你放心。”
衛英這才低頭道:“這荷包,是衛輔的。”
“什麼?”周氏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伸手就捶打衛英:“你說你,挺大的人了,怎麼是非不分?這種事你也好往身上攬?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你可叫我怎麼辦?我養你這麼多年,就是讓你顧念那個野種,不顧自己前程和名聲的?”
衛英倔強的不開口。
周老太太就勸:“英哥兒也是兄弟情深。”
這是最讓周氏堵心的,自己的兒子不和自己一條心,反倒和個庶子講什麼兄友弟恭,這不是傻是什麼?這種事他都敢瞞,是不是將來那孽種殺了人,衛英也要替他去抵命啊?
周琳琅看著他們鬧,只覺得心涼。衛英倒是摘清了,周氏想來不會多痛恨自己,只要禍害的不是她嫡嫡親的兒子,至於衛輔,同她又有什麼關系?
可越這樣反倒更對自己不利。她早知道周玉珉會拿這個荷包做文章,倒不想他把這債推到了衛輔頭上。
看來他也想的到,即使衛輔有這賊心,有周氏在中間橫著,他也沒那個賊膽堅持娶自己。只是自己的名聲就更狼籍了,但凡周氏對著外人提一句半句自己和衛輔牽牽扯扯,這京城十年之內就不會有人敢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