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充裕了些,待人處事就比往日大方,這府裡從主子到奴才,沒一個不是精明的,聞風而動,好多人都把眼睛放到了周琳琅身上。饒是周琳琅見過世面,可被這些人熱切的眼神聚焦般的望過來望過去,也不大舒服。
天氣越來越熱,她待不住,午間沒睡,便帶著侍璧去了花園裡的池塘邊。微風拂過水面,帶來陣陣清涼,周琳琅便尋了個樹蔭坐下假寐。
才是將睡未睡之際,聽見侍璧跟人說話。周琳琅本來不想搭理的,可那人卻走了過來,目光直接而帶著極強的侵略性,逼得周琳琅不得不睜開眼。
“大堂兄?”
周玉珉對上週琳琅黑白分明,卻又略帶倦意的眼睛,笑的極為暖昧:“原來是你啊,我還說誰大中午的也不怕日頭曬,跑到這地方來,不知道的還當你等著情郎呢。”
周琳琅也不惱,只裝聽不懂,笑眯眯的道:“大堂兄可別嚇人,咱們府裡哪來的狼?”
周玉珉笑笑,也不辯解“此郎非彼狼”,反倒將身後的人扯出來道:“這是你三舅舅家的三表妹,叫做琳琅的。琳琅,這是姑母家的衛輔,你得叫他一聲表哥。”
衛輔這些日子一直和周玉珉同進同出,對周府也熟悉了些,周府人對他十分謙遜恭敬,他便也多了幾分優越。
猛見著周琳琅,他著實驚為天人,又見周玉珉對她態度輕佻,還當是府裡的丫鬟,雖未細想,但到底有著那麼一點兒“跟著周大表哥,他吃肉自己喝幾口湯”的綺思。
等聽說是三舅舅家的表妹,臉色立時微紅,忙收了好奇又驚豔的眼神,垂眸與周琳琅見過禮。
不知是對周玉珉的厭惡,還是因為衛輔確實有變化,周琳琅對他印象實在糟糕,初次見面,他雖顯得拘謹,可眼神沒現在這麼放肆,好歹也是大家公子,雖說是庶出,但總不至於見著個姑娘就跟鄉巴佬進城一樣,眼珠子恨不得都粘上來吧?
勉強見過禮便打算將此地讓給他二人。
周玉珉卻攔著她道:“我們才來,你就要走,倒像是我們欺負了你一樣,難得見你一回,不如坐下來喝杯茶?”
周琳琅心道:我跟你們有什麼茶可喝的?
但她目前還不想和周玉珉撕破臉,當下便微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前面就是攬月亭,大堂兄,衛家表哥先請,我同丫鬟們去準備準備。”
周玉珉道:“有奴才們就夠了,要你操勞做什麼?我和衛家表弟正說要下盤棋,你幫著掌掌眼?”
死說活說,非不許她走,甚至伸手要拽她手腕。
夏日裡衣衫輕薄,周琳琅稍稍一動,白膩的腕子就露在外面,那肌膚絲滑如上好的綢緞,在陽光的照射下有如透明的白玉,看得周玉珉早就垂涎三尺了,沒機會還要找機會摸上一摸呢,何況這會兒四下無人,實是個佔便宜的大好機會。
周琳琅戒備的退後一步,朝著周玉珉望了一回,漂亮的眼眸裡就帶了些冷意,微仰著臉,純真無辜的道:“大堂這不是為難琳琅麼?”
沒摸著意想中的美人兒,周玉珉心裡不舒服,聞聽周琳琅的話就更是不悅,臉色一變,語氣低沉的道:“怎麼叫為難?”
周琳琅默然不語,隻眼神咄咄,一副無論如何也不會屈從的模樣。
衛輔便伸手輕拽周玉珉的衣袖,息事寧人的道:“大表哥,若是三表妹不便,就算了吧,我也不是多想下什麼棋,就是隨處走走。”
周玉珉嘲弄的笑了笑,有恃無恐的道:“這裡是周家。”
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