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璧臉一紅,道:“姑娘又胡說了,奴婢是不會離開姑娘的。”
周琳琅想問她:難不成你打算跟了我去做姨娘?
到底這話有些傷人,雖是玩笑,也有些過了,因此周琳琅只道:“這可不是什麼好話,我不需要你們誰孤苦一生的陪著,當姑子都當過了,還有什麼是跨不過去的?你們只管尋思你們自己的將來就好。”
侍璧不再說話,尋了一事出去。
用了晚飯,侍璧勸周琳琅:“姑娘若是閑著無聊,不若奴婢陪你下棋?”
周琳琅寫了單子叫侍璧給周大太太送過去,周大太太十分大方,按單子如數送過來,還送了好些玩意,其中就有圍棋一副。
周琳琅興致缺缺,託了腮想著心事,聞言也只是懶懶的道:“不了,天也不早,洗洗睡吧。”
周琳琅雖是早早躺下,卻沒有一點兒睡意,她滿腦子都是顧至那番要夜闖香閨之語。她不太相信他會有如此大的膽子,可又怕萬一他當真來了,自己該怎麼辦?
乖乖聽他的話了什麼帳?想的美。她不知道從前,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是她周琳琅的現在和將來,可不是從前那個周琳琅的,所以她欠下的債,周琳琅可沒打算替他還。
若是張了網等他來便將他一舉擒之?
想法是好的,可不大行得通,周琳琅總不好什麼事都沒發生,先興師動眾的告訴周府,說是今晚有宵小要來。
周家人怎麼想她不清楚,但她清楚一旦這事鬧出來,她是沒個好,若是空等一場,周家就更要嫌她有病了。
昏昏噩噩的想了半晌,周琳琅困了,管他來不來呢,周琳琅把兩眼一閉,準備去會周公,剛蘊釀了點兒睡意,就聽見有人敲窗。
周琳琅嗖一下就坐了起來:真來了?
靠,她在心裡狠狠罵了一聲,這顧至還真是狗膽包天,擺明瞭她在周家孤苦無依,不欺負白不欺負啊。
周琳琅左右環顧,也沒個趁手的東西,正這會兒窗子被開啟,接著撲通一聲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周琳琅心都嚇停了,隔著床帳往外看,只看見外面地上似乎有個白花花的東西。她伸手攥住床帳,卻沒膽子掀開來看。
只聽窗外有人笑道:“周姑娘,希望你能兌現承諾,四更天我來接人。”
周琳琅掀開床帳下地,推開窗子,哪兒還有顧至的身影?
回過身來,才看見地下躺著個白衣美男子。
只是這男子似乎弱不勝衣,雖未昏迷,卻四肢無力,一副嬌怯怯的模樣瞅著自己。
周琳琅膽子大了點兒,就這麼個病美男,真打起來恐怕也不是自己對手吧?她走上前問:“你是……”
誰啊?
只是她才出口,那白衣男子便一臉無奈的道:“抱歉,給姑娘添麻煩了。”
呃,還這麼彬彬有禮。也是,他一看就是讓人心下生憐的那種,雖說周琳琅對他懷有戒備,可他長得這樣病弱,沒辦法不升出憐香惜玉的情緒來。
反了吧?好像自己才是香才是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