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被推進放射室後,席澤只穿著一個背心等在外面,醫院的冷氣開的很大,他的面板泛起一層密密的小疙瘩,可是冷氣再冷也冷不過剛才許夏的話,她雖然平日裡嘻嘻哈哈,原來內心時刻保持著對席家的警惕,否則她剛才就不會說出那番話來。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上是沾著許夏血的衣服,暗紅色血跡刺的他不忍去看,如果她真的死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走廊裡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幾位醫生正急急走來,為首一人頭發花白神情嚴肅,似乎是這支隊伍的領頭人。
“趙伯伯。”席澤立刻站了起來。
趙世軍見席澤一臉的緊張,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怕,萬事有伯伯在,手術室已經在準備了,一旦找到出血點,我們立刻手術。”
席澤這才稍稍安心:“謝謝伯伯。”
話音剛落,許夏就被推了出來,醫生們全都圍了上去,趙世軍直接問拍片的醫生:“怎麼樣,出血點發現了嗎?”
拍片醫生一臉霧水:“啊,什麼出血點,沒看見啊。”
趙世軍擔心是醫生不仔細,親自去拿了片子來看,結果,許夏的腦袋內部正常的很,還真沒有出血點。
“趙伯伯,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席澤見趙世軍一臉凝重,不由就往壞處想。
趙世軍沒有回答,而是又看了看擔架上的許夏,見她鼻血雖然還在往外滲,臉色也蒼白一片,但人還清醒的。
“阿澤,她可能不是腦出血。”趙世軍終於發了話。
“那她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席澤不解。
趙世軍回道:“我看就是單純的流鼻血,只不過毛細血管破的有點多,先讓她打個止血針看看。”
許夏一聽樂的從擔架上坐起來:“這麼說我只是流鼻血不是腦出血啊。”
趙世軍被她逗笑:“誰告訴你是腦出血的。”
許夏不好意思道:“我也是電視上看的,一般不是後腦勺受了傷就會流血什麼的嗎,我今天晚上正好頭撞在桌子上,不久就流鼻血了,所以我才以為是腦出血?”
趙世軍點了點頭:“你這樣擔心很對,待會兒打了針你再留院觀察一晚,以免真的發生什麼情況。”
“恩,好,謝謝您。”許夏一手捂著鼻子一邊道謝。
打完針後,鼻血果真沒流了,許夏對著衛生間的鏡子將身上的血洗掉,席澤也在她身邊洗著手上的血,她看的出來他臉色不好。
“剛才我說話有些重,你別往心裡去啊。”許夏低頭道歉。
席澤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搓著手上的血跡,雖然那點血早已被洗的幹幹淨淨。
許夏撇了撇嘴:“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也知道我爸就我一個親人,我擔心他也是正常的嘛,倒是你,那種緊急的情況下,就算是敷衍我你也答應一聲啊。”
席澤依舊一聲不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徑直走出盥洗室。
許夏看著他的背影,氣的牙直癢癢。十六
“阿澤,許夏呢?”林秀的聲音傳過來。
許夏聽見林秀的聲音下意識就往女廁走,糟了,剛剛席澤和林秀說她腦出血,可現在被證明只是流鼻血,這讓她怎麼面對二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