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長得像你娘。”
顧夕眸中染上溫柔笑意，“真好看，你母后從前，一定是帝都有名的美吧。這樣的美，就算是在得天獨厚的靈物中，也是頂尖。”
“嗯。”雲朝溫柔一笑，目光細細描摹著棺中人的模樣，“我娘從前，也是帝都第一美人，不過，含金量比竹矜那丫頭高多了。”
語氣中有著自豪，顯出幾分難得的幼稚，顧夕卻聽出了深深的懷念。
“你娘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她一定是個很好的母親。”顧夕篤定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
雲朝但笑不語，神色間溫柔依稀可見。
顧夕陪著雲朝在寒冰棺旁又呆了一會兒，直到雲朝自己率先起身，顧夕這才跟著出了皇陵。
一出皇陵，顧夕臉上便浮現笑意，“好了，母后的忌日已過，現在，我們就來過你的生辰。”
雲朝看著她，很想說不過生辰也沒關係，他這麼多年都習慣了，可看著顧夕殷切的目光，卻又說不出口，只好點點頭，罷了，先答應了就是，總歸接下來沒什麼事情，就當是陪陪她吧。
也不知道書靈界有沒有過生辰的習慣。
“答應了？”顧夕湊上前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見沒有明顯的勉強不樂意，便笑道，“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啊，接下來去什麼地方，就都由我來安排了！”
雖然來到大延也沒多久，但顧夕之前是真的能逛，早就熟悉了帝都各處的景點和市集，出了皇陵後，她便七拐八拐地將雲朝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市集上。
這個小市集是真的偏僻，就連雲朝這個在帝都生活了這麼久的人都不知道帝都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偏僻得有些隱蔽。
“這裡也是我偶然發現的。”顧夕笑嘻嘻地解釋，“清一色賣的都是燈，各種各樣的燈，我之前看過，品質圖樣什麼的都還不錯，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這裡的人會這麼少，你們大延帝都不辦燈會的嗎？”
雲朝微微一頓。
“看你的樣子，應該確實是不知道了。”顧夕憐憫地掃了雲朝一眼，“那這帝都的人過得可真無趣，連個燈會都沒有，就連我們書靈界都有燈會呢。”
帝都自然是有燈會的，只不過每一次燈會都是一個極好的筏子，在各大勢力眼中，燈會這樣的熱鬧盛景可以有許多用處，那這許多的用處中，沒有一個是單純欣賞燈會的。
所以，每年的燈會幾乎都被各大勢力壟斷，這樣的小集市的燈，做得再好也賣不到燈會上去。
雲朝並沒有打算將這些事情告訴顧夕，就讓她以為帝都沒有燈會好了，那樣的燈會，有跟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想來，書靈界比凡間要乾淨不少吧。
“愣著做什麼。”顧夕一拽雲朝，幾乎將他拽了個趔趄，“走啦！去看看！”
小市集上隨處可見製作精美的燈，即便沒有什麼人買，但各家店鋪都還是開著，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喜歡做燈的人，堅守在這裡，也只是為了做燈這件事，跟錢財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