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玥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顧夕眯了眯眼,她方才倒是沒有仔細聽這兩個人吵的那些廢話,看來還是有點東西的。
比如說,這個什麼梅小姐的事情......
“小竹。”顧夕側眸,小聲問道,“梅小姐是誰呀?”
“梅雙兒。”竹矜對顧夕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正好現在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好好給她講一講,“當初梅雙兒可是帝都各家閨秀中棋藝最好的一位,錢玥只能排第二。師兄七歲的時候曾經設下過一個棋局,這不,被梅雙兒給破了,就有人氣不過,暗下殺手了唄。”
顧夕瞭然,便聽到竹矜又補充道:“只是師兄其實對那個棋局什麼的根本不在意,有沒有人解開都沒有什麼區別,也不會因此就得到他的什麼青眼,只能說這錢玥心腸太狠,居然就下了殺手。”
竹矜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在場的該聽見的都聽見了,不該聽見的也聽見了,這下,站出來的那位小姐總算明白過來,她顯然和梅雙兒當真交情極好,如今知道真相,恨恨地盯著錢玥,“雙兒已經去了有一年時間了,但她卻始終沒能得個公道。這件事情總該有個了結,雙兒雖然不在了,但我會為她討回公道。”
這話一出,顧夕眨眨眼,突然有些欣賞,感興趣地問道:“這是哪家小姐啊?”
聞言,見顧夕感興趣,竹矜便也抽空瞥了眼,臉上依舊冷冷的,“吏部尚書之女,沈恬,據說也是個小才女,品貌雙全。”
“我倒是覺得,這姑娘才有意思。”顧夕摩挲著下巴,眼中閃爍著光亮,笑道,“若是能結交一番就好了。”
竹矜扶額,清冷麵癱如她,也忍不住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小夕,自從來了這兒,你說說,都有多少姑娘被你覺得有意思了,身邊就有了兩位坐著,現下站著的還有一位,真不知道師兄怎麼忍得你。”
“忍什麼?”顧夕笑著瞥了她一眼,“我看個姑娘還礙著他眼了是吧。”
竹矜看著她,目光一言難盡,小夕不會還沒發覺吧,師兄是個霸道的人,佔有慾極強,從小就這樣,還記得那人曾經不小心把他的一方硯臺弄沒了,然後就被師兄變著法地折騰,不過後來這兩人不知怎的,關係就越來越好了......
想起那個人,腦海中似乎又隱隱浮現那青色的身影,竹矜臉上的神色淡了下去,眼中閃過一抹苦澀。
說好了不再想他的,可連回憶裡都有他的身影,似乎就連那點思緒都背叛了自己。
顧夕倒是第一時間發現了竹矜的異常,但見她眼神迴避,似是不想多言,便也裝作不知,心中卻隱隱明白,怕是跟那個趙時禮有些關係。
也不知道那個趙時禮究竟是什麼樣的,她聽雲朝講過,聽嬤嬤們講過,聽雲一評價過,也聽竹矜說過一點,卻始終沒見過真人,沒法形成正確的判斷。
“顧夕姐姐。”
一聲輕喚將顧夕從思緒中拉出,她條件反射回了一句:“我今年十五,你多大?”
話音剛落,便感覺身邊一靜,抬眸便見水渺和林淺愣愣地看著她,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顧夕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叫你嘴快,一天天的,就對那點年紀耿耿於懷,怎麼跟誰都較這個勁兒呢。
明明已經在雲朝那兒丟過臉了的,居然還沒長記性!
“怎麼了?”沒等林淺和水渺回過神來,顧夕便趕緊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