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到雲七是提前被叮囑封了口的。
因此，雲朝看到顧夕出現的時候，腦子完全是懵的。
“你知道了？”雲朝愣愣地問了句廢話。
“嗯。”顧夕目光繞過面前杵著的這根木樁子，隨意望了望周圍，神情悠閒得像是出來踏青，“這地方離帝都挺近啊，來瞧瞧。”
說完，抬手將雲朝朝一邊輕輕一推，似乎是嫌他太礙手礙腳。
雲朝倒是被這一推推醒了，他反應過來，怒道：“你來幹嘛？這兒很危險，會感染！”
顧夕閒閒地看了他一眼，淡定反問：“我是什麼？”
雲朝一愣。
“我會感染？”
雲朝被接連兩問問倒了，正絞盡腦汁想著對策，第三問來了，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和我，誰的風險更大？”
會心一擊。
雲朝徹底沒話了，默默看著顧夕走向一邊擔架上躺著的一個病人。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弱弱地問了句：“要布巾嗎？”
這地方几乎所有人都用布巾掩面，顧夕明白他的意思，她仔細看了一眼病人，說了句出乎雲朝意料的話，“又不是透過空氣傳播的，這也不是什麼疫病，是毒，戴什麼布巾？”
雲朝瞳孔一緊，他其實也才來了一天，還沒有徹底瞭解情況。怪不得這一整天下來，他覺得情況並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緩解，原來竟是連這病的傳播途徑都弄錯了。
饒是明白現階段醫者的重要性，雲朝還是忍不住低低憤道：“庸醫。”
他定了定神，抬眸正要說什麼，卻看到顧夕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準確地說是一本醫書，書名叫大內醫典。
說來他也認得，是太子府藏書閣內千千萬書籍中的一本，還是本難得的古籍孤本。
雲朝一怔，“你這是做什麼，書上有記載？”
“有有有，有個頭。”顧夕漫不經心地回答，她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看準了一處樹叢，“術業有專攻，懂不懂？”
雲朝蹙眉，這話他當然懂，但這和翻書有什麼關係。不過，既然知道了是毒，下毒者還沒有找到，這地方可不安全，他想了想，跟在顧夕身後進了樹叢。
顧夕進了樹叢之後，並沒有走多遠，在樹叢堪堪遮住身影之時便停下了腳步，隨手翻開了書。
一道華光自書中竄出，落在顧夕面前，化作了一名看起來弱冠之年的男子，他一身當朝御醫的裝扮，身姿挺拔，待華光消散，便朝雲朝和顧夕行了個一絲不苟的禮。
雲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皺了皺眉，轉向顧夕，“書靈？”
“嗯。”顧夕點了點頭，“可別小看人家，他一個可頂你手下起碼十個御醫，可厲害了。”
說完，沒等雲朝開口，她便對那男子道：“醫華，快去幫忙吧，他們問起來的話，你就說是太子門下，剛入了太醫院的。”
醫華淡淡瞥了眼雲朝，見他沒什麼異議，優雅地整了整衣袖，走出了樹叢。
“不是。”雲朝喉結滾了滾，臉上顯出震驚，“他以後就呆在太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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