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很直白,她已經沒有退路。
一旦罪名成立,就是死一百次也是自己活該!陳儀絕不可能認罪!
“事已至此,你竟還敢胡亂攀咬。可見你小小年紀,心思歹毒!”劉老夫人不為所動,冷冷看著陳儀,說:“你口口聲聲說,是旁人誣陷與你。卻拿不出半點證據來,而你唆使秋露勾引長輩,前有曼姨娘證詞,後有秋露臨死前招供。一樁樁,一件件,你就是舌燦蓮花,也說不過一個'理'字!祖母勸你,不如好好認個錯,尚且有轉圜之地!”
秋露臨時前招供?
陳儀直面劉老夫人,臉上嘲諷之意不加半點掩飾。
秋露之死,就是飛白下的手,用得是逍遙散。逍遙散之毒,秋露臨死之前早就瘋瘋癲癲,根本毫無理智。她能招供?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劉老夫人就是一口咬定,陳儀無話可說。
證據,證人,只要劉老夫人想,整個忠勇伯府到處都是。
陳儀思緒飛轉,他們氣勢洶洶而來,想來今日,無論如何都會把罪名坐實。與其和他們來回拉扯,做無用功。還不如直接亮出底牌,也能給自己掙得一線生機。
陳儀還在思量,一旁的陳家文站了出來。
他從進來就一直沉默不語。
看著眼前病懨懨,滿身是血的陳儀。想起死去的大哥,終究不忍心。況且......陳家文想起高湛。
那日高湛也在,他剛救下陳儀。母親轉臉又逼死儀姐兒,此事若讓高湛得知,恐怕......
作為府裡唯一當差之人,陳家文不得不多考慮。
“母親,容兒子和儀姐兒說幾句話可好。”
劉老夫人蹙眉看他。
來之前,她已經做足了準備。證據,證人,他都看過。難不成到了此時此刻,他還要包庇這賤人?
陳家文知道母親不快,那些證據他看了,可是真是假,始終禁不起細敲打。若不能叫儀姐兒自己認罪,韓四平不會善罷甘休。一旦捅出去,忠勇伯府可要大禍臨頭。
這些事,他不是沒說給劉老夫人聽。
可母親就像是入了魔障,無論他如何苦口婆心,她始終堅持要治儀姐兒的罪。
萬般無奈,只能陪母親一道,至不濟,最少能保住陳儀一條小命。
“儀姐兒.......”陳家文有些艱澀,開口道:“這裡都是你的長輩,二伯知道,你不是那種狠心的孩子。你告訴二伯,是不是有人教你這麼做的.......是不是韓四平?”
陳儀忽然笑了。
笑得前俯後仰,笑得眼淚直流。
韓四平?
她這位二伯,居然暗示她,將所有責任推到韓四平的身上!到底是她看起來真有這麼傻,還是在他們心裡,她就真如此不值一提,由得他們任意擺佈?
劉老夫人厭惡不已,看著形似瘋癲的陳儀。
眾人不明白陳儀笑什麼,面面相覷。
陳儀狠狠抹了一把眼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