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言得了陳儀應允,回到酒席之上,心情之美妙,擋也擋不住!
喬君桓因著陳嵐蓉,一直默默飲酒吃菜,極少說話。方才高睿言藉口如廁,出去好半天才回來。酒桌之上,趙中星時不時用憎恨的眼光看他,攪得他不勝其煩。心中正想著,要不也學高睿言,來個尿遁透口氣時,高睿言便回來了。
見他忽而滿面春風地回來,笑嘻嘻坐回酒桌,張嘴便說:
“來來來,今兒心情好!六哥,君桓兄,趙兄......吃完酒,小爺請客,咱們幾個去桃園聽小曲兒去......聽說桃園最近來了個新旦角兒,那裝扮那嗓子,可是絕了!”
“世子爺說得是長寧罷?”喬君桓被他好心情影響,鬱郁之氣倒是散去了些,嘴角含笑接道:“他唱功確是一絕,但此刻臨時去,未必能有好位置。”
趙中星聽見喬君桓開口,便覺火氣亂竄。
陳嵐蓉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得他火冒三丈,連帶喬君桓也恨上了。此刻全然忘了,當初在姚景潤面前赤身裸體。跳出來冷笑道:
“喬公子這話在下可不敢苟同!長寧雖紅極一時,被眾人擁捧,但這兩位可是六殿下和高世子。他區區一個戲子,下賤之人,玩意兒一般。有何本事敢拒絕堂堂六殿下和高世子?”
這話說得尖銳刻薄。
尤其那兩句“下賤之人,玩意兒一般”,他刻意咬得重重地,聽起來像別有所指。
喬君桓臉色一沉,說:
“趙兄的意思,難不成看場戲還得以權勢相迫麼?”
“喬兄何出此言?”趙中星立刻介面,說:“一個戲子,也值當?看來喬兄平日裡,可沒少做這以權勢壓人的事兒啊!呵呵……”
“你!”喬君桓氣惱。
誰料趙中星瞧也不瞧他,直接對著姚景潤,高睿言二人,轉口又道:
“在下和長寧相熟,只要二位爺有興致,直接去便是。不是什麼難事!在下願為二位打點一切,今日本就是在下蓉表妹及笄禮,承蒙二位上門道賀,上門既是客,哪有叫高世子請客的道理!”
高睿言饒有興趣看著趙中星和喬君桓鬥嘴。
想不到這趙中星看起來文質彬彬,說起話來句句帶刺。直說得喬君桓啞口無言,完全接不上話兒!
他聽熱鬧聽得開心,卻沒留神一旁姚景潤眼光漸漸冰冷。
趙中星活脫脫是個無恥小人!
三年前謝府一事,若說陳儀不知,姚景潤卻是知道的清楚明白。他事後特地調查過,原來趙中星和謝府二人因同門相識,陳嵐蓉一事,就是他夥同馬伕人設下的圈套。實際就是為了娶陳嵐蓉。
這件事情詳細情況,連他在內,所知之人不超過五人。
姚景潤不在乎陳嵐蓉。
陳嵐蓉是死是活,嫁給誰,他一點不在意!但他卻不能忘記,當日聽雨樓中,除了陳嵐蓉,可還有個陳儀!
這趙中星當日所圖,只怕不僅是個陳嵐蓉罷!一想到趙中星曾有過那等齷齪年頭,他竟還敢當著自己的面,出言擠兌喬君桓。若非念著陳嵐蓉乃是陳儀二姐,這種奸佞小人,早就該死了!
一念及此,姚景潤細長桃花眼眼風一掃,高睿言最先看見,心中咯噔一聲。趕緊將玉骨扇往桌上一扔,說:
“得了,聽什麼戲!小爺我隨口說上一說,瞧你兩還為著這個爭辯起來。都是自家兄弟,今兒不看戲了,改日不如小爺將長寧叫到鎮國公府上,好好給咱們兄弟幾個唱個一天,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