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閣裡,春俏端個板凳,正在大廳門口做著針線活。過一會便抬頭張望。
飛白帶著陳儀,翻牆跳進出雲閣,雙腿穩穩落地放下陳儀。春俏見小姐安然無恙回來,緊張的神經總算鬆了口氣,趕緊扔下手裡的活兒迎上來。
“小姐!”
“嗯,我出去這段時間,沒人過來吧?”陳儀邊走邊回答。
“除了杏兒瘋跑過來要走了幾顆梅子糖,旁得沒人過來。”
“嗯。”
陳儀走過去,好奇地拿起春俏做的針線活,她不知道春俏還會這手藝。問道:“什麼時候學的,做的不錯麼!”
她見陳儀誇讚,傻樂地說;“是三夫人身邊芸香教的,現在就是些粗淺入門。奴婢尋思,等學好了,給小姐做雙繡花鞋穿。”
陳儀望著繡布上歪七扭八的圖案,三五年內怕是穿不上春俏做的鞋了。
飛白在旁邊哼了一聲,滿臉不屑。
自打飛白決定留下,這二人三不五時便要鬥鬥嘴吵吵架。春俏見她這副模樣,立刻瞪著眼睛說:
“怎麼,我給小姐做繡花鞋,你有意見?”
“呵呵。”
“有本事你也做一雙!瞧你那樣,估計連針都捻不起來吧!就會舞刀弄槍,呸!”
“粗魯!”
“你才粗魯,女人就該像個女人樣兒,你在看看你自己,跟爺們有什麼區別!”
“荒謬!”
......
二人你來我往,陳儀看的津津有味。
飛白話少,春俏嘴快。飛白清冷,春俏活潑。如此性格迥異的兩人,這樣也能吵起來。而且兩人拌嘴,十次倒有九次春俏落敗,這次也不例外。
春俏說不過飛白,氣的直跺腳。說了句:
“我去看看午飯準備好了沒。”一扭頭跑了。
陳儀樂的不行,這兩遇到一塊兒真真是對活寶貝!一上午被這突如其來禍事緊繃的心絃,鬆散了許多。
外間陽光刺眼,二人回到書房。陳儀爬到交椅上,端端正正臨摹描字,等著吃午飯。人一放鬆,腹中便感覺飢腸轆轆,咕咕咕發出了幾聲響動。
春俏不在,飛白給陳儀端來點心匣子,又給她泡壺茶。陳儀趕緊放下筆,就著茶水吃起了點心。
大約是餓了,味源齋的點心今兒吃起來格外香甜。尤其這蛋黃酥,顏色清秀淡雅,聞起來香味撲鼻,軟軟糯糯十分可口,香而不膩。
和味源齋這個小小點心鋪相比,福源樓傾盡了她更多的心血,那一首首絕句,別出心裁地營銷手段,近日來眾多仕子間爭相傳頌,交口稱讚!
正因為如此,福源樓樹大招風絕不可留下。早在這事發生之前,已寫在賬本之中,今日趁機一起交給了王老夫人。
只可惜她想了許久的營銷手段,默寫了那麼多古往今來的絕妙詩句,通不能再用了。
這事兒得找個機會,跟曹大掌櫃通個氣兒。他當慣了大掌櫃一言堂,王老夫人既接手過去,便輪不得他放肆。
當初曹大掌櫃見爹孃雙亡,自以為機會來了,變著法子想架空自己。不得已陳儀答應他所有買賣收益分他一份,她年紀小,裡裡外外全權交由他處理,只除些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