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他們看清楚,牢牢刻在心裡。像記住上輩子地爸媽一樣!他們和他們,都是她至親至近之人。
陳儀用眼神一筆一畫,將二人相貌刻畫清楚。
心中悄然默唸道:
兩位,我是來自另個陌生世界地一縷幽魂,相信你們此刻也知曉了。不過你們相信,今天起我就是你們得女兒。
你們的仇我會替你們報,你們的兒子,我也會好好把他養大。不會叫他受到一絲一毫地傷害。
我陳儀在二位面前,以我之靈魂立誓。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起完誓,陳儀伸出那隻如同藕芽般地小手,輕輕撫上他地眼睛,那是雙漂亮得貓兒眼,眼中一片死寂灰暗。
死不瞑目……
手指輕輕拂過,陳紹文終於閉上雙眼。陳儀突然眼眶溼潤,眼淚情不自禁奪眶而出!淚珠跌落,滴在陳紹文那張慘白俊俏的臉上,又從他臉上滾入塵埃。
風兒捲過樹葉枝頭,葉片飛舞盤旋,往黑暗天際遙遙飄蕩而去……
陳儀伸手用衣袖抹了抹臉頰,將眼淚拭乾。長長撥出一口氣,抬頭對清風說道:
“風爺,再勞煩您一件事。能否尋間乾淨的房間?爹孃不能睡在地上,得換身乾淨地衣裳再走。還有胡嬤嬤和我弟弟,請您派人一併也叫來罷……我們,都該送一送爹孃才是。”
清風輕輕點了點頭,隨意指了個看守侍衛去叫胡嬤嬤。
不多時,胡嬤嬤抱著君兒匆匆趕來。
看見陳儀如此,免不得又是一整傷心難過。兩人抱頭痛哭一氣。
胡嬤嬤把君兒交給春俏。
陳儀和胡嬤嬤一起,給大爺夫人搽拭身上泥土髒痕,將尋來的乾淨衣衫替二人換好。
陳紹文身上傷痕累累,衣衫襤褸沒有一處好肉。胡嬤嬤不忍陳儀,小小年紀見到大爺這幅模樣,便哄著她說:
“這裡嬤嬤在便好,儀姐兒帶著君哥兒回去休息吧。夜裡風大小心著了涼,小姐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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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還把我當小孩看嗎?爹孃已死,儀兒還能做小孩嗎,”
既來之則安之,但胡嬤嬤一定要知道,自己絕不是從前那無憂無慮地小姑娘了。
胡嬤嬤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喃喃自語道:
“可小姐小姑娘家家,怎麼能徹夜守著。身上還帶著傷,若傷勢加重可怎麼得了!小姐往日碰碰就嬌氣地不得了,今兒是怎麼了?”
陳儀無奈地搖搖頭。
胡嬤嬤不會明白。胡嬤嬤是忠僕,她要用她只能用她,她不能把自己當成不懂事的小孩。
這些話現在不好說,只能找機會跟胡嬤嬤講了。
陳儀看向清風:
“敢問風爺,我爹爹臨走之時,可曾說過些什麼?”
清風微微嘆氣:
“明月趕到時,陳世子已經是強弩之末。明月救了人就往回趕,可陳大爺還是在回程途中嚥了氣。未曾來得及留下隻言片語。謝夫人屍身,是陳大爺指明,這才尋回來的。”
“陳小姐不可過分優思。我這就命人將令尊令堂收斂入棺。眼下最要緊的,是令尊令堂早日入土為安。此時天氣寒冷,小姐可扶棺歸鄉下葬。時間不宜拖太久,要知河北省離天京千里之遙,越早上路越好。”
陳儀對清風感激地行了一禮,點點頭說道:
“您說得對。扶棺回鄉需要注意什麼,這些事我不懂。勞煩您交代胡嬤嬤去辦。我和弟弟還有胡嬤嬤,老得老小得小,這一路只能託付風爺打點了。”
“陳小姐太客氣了。我們公子和忠勇伯府也有些來往,往日常聽我們老爺說起第一輩的忠勇伯陳老將軍。那可是咱們元薇朝一等一的大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小的怎麼敢在陳小姐面前稱個‘爺’,叫我們老爺知道,還不打斷小的雙腿。”
“風爺不必如此,敢問貴府老爺尊姓大名,等我們回了府,也得稟給家中長輩聽。這份情誼可是救命之恩,必定要銘感於心!”
清風連連做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