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太執著在意你給的溫柔。
鮮少能看見木羽這麼怒火沖天的模樣，顧璟都被嚇懵了，檔案什麼的摔在地上發出好的一聲響，像是在他耳邊重重的砸下一樣。
木羽氣得笑了起來，帶著笑卻又是氣極。
她真的不想再多看見他一眼，只要看到他，她就會想起自己上輩子的傻，以及他的令人作惡。
“為什麼要一直糾纏呢？”木羽深深的疑惑著：“你不是最要面子的麼，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呢，是不是隻有我用盡各種極端的理由去羞辱你，你才能得到一絲絲的存在感？”
顧璟眸色深重的看著木羽，看著她的爆發，看著她再一次不客氣的呵斥自己。
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呢，這一刻，濃濃的將要失去什麼的感覺，在他心口蔓延。
“滾吧，滾出我的視野。”木羽移開眸子，看到地上。
緩緩的腳步聲響起，卻不是遠離，而是靠近。
木羽抬頭，顧璟站在她的面前，眼裡佈滿了溺人的憂傷：“對不起。”
好像是從遙遠天邊而來的道歉，木羽莫名的鼻尖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她揚起頭，吸了口，不想讓眼淚落下。
上輩子留到現在，壓抑在心裡的憤怒，怨恨，似乎在這三個字裡被打散，剩下的是無盡不知名的悲傷。
她重來一輩子，是不是在等的就是在三個字？
“別說對不起，沒有用。”木羽口是心非的道。
不，她不是這樣心軟的人，道歉有什麼用，造成的傷害不依然還在麼。
“真的對不起。”顧璟莊重的道。
他現在明白了，他苦苦纏著木羽，不管她說什麼都一如既往，是因為他喜歡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喜歡。
可是等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股不捨，害怕，才讓他醒悟過來。
可能，有些愛，擱淺了。
“有用麼，不原諒你，好像還是我的錯？”木羽紅著眼，指尖用力，一下一下的戳著他的心口。
“你現在演的這些苦肉戲，給我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看，是沒有任何用的。”
差點要被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給打動了，木羽不斷的在心裡回想上輩子那窒息的感覺。
“你還是像從前一樣，多想想怎麼在我身上拿好處吧。”木羽諷刺一笑，偏著頭，拉起他的領帶，一下下卷在手上。
忽然一個用力，把他領帶的結子往上一推，顧璟喉間就傳來陣陣的壓迫感。
不斷加重的窒息感，直白的感受他，木羽在用力，她是有想殺自己的心的。
兩人的距離很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在調情，可誰知，一個是想讓一個死呢。
“你現在有沒有那種感覺，一瞬間曾經所有的自以為都幻滅？”
顧璟不受控制的抬頭，這樣能減輕一點難以呼吸的感覺。
他沒有反抗，他在賭，賭木羽不會下死手。
他賭對了，木羽不會。
有些人可以喪盡天良，但是有些人卻不會。
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別，一念之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