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清是船業大亨,從他祖父那代起就一直和英美的公司做生意。一直說對zz不感興趣,但當年也給孫先生出國錢,盧先生最困難的時候,借過船給他...”
棋舍內,段海平剪短的介紹起了莊雲清的身份,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隨手一個“仙人指路”和周軼下起了棋。
“這麼說他是個愛國商人了?”
周軼聞言點了點頭,這位莊雲清作為船運大亨,又是名門望族,無論是身家還是地位,都遠超津門的穆連成。
就連英美在華的公使,都和這位莊先生有著不錯的交往,更別說很多國府和偽政權的高層了。
日本人剛佔松江的時候,還不敢對英美的勢力大舉動手,加上莊雲清沒什麼明顯的傾向,偶爾幫一下重慶他們手裡也沒啥證據,他們看在一些汪偽高層為此人說話的份上,也沒怎麼為難過此人。
老不倒翁了。
“不僅如此,他還幫新四軍偷偷的運過糧食和藥品,只是這件事兒知道的比較少...”
段海平一邊下著棋一邊說道:
“我們兩家是世交,他卻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上級讓我在他身邊,一方面是隨時瞭解他的思想動態,另外一方面也是保護他的安全。這條線在松江,只有我和我的助手知道...”
“那他現在遇到了危險?”
“沒錯,美國人幾個月前對日本人進行了禁運,日本人也就準備撕破臉,對美國人扶持的勢力動手了。”
段海平聽了周軼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但莊先生和汪偽很多高層都有聯絡,他們也不能吃相太難看,現在已經給莊先生下了最後通牒,讓他把所有的船和船上的物資,都低價賣給日本人,要不然就對他下手。”
“嗯...”
周軼聞言點了點頭,這個情況難怪段海平要開始行動了。
只是不知道他想怎麼幹。
“現在莊先生的住處內外,都有很多日本特務,人身自由也受到了限制,雖然沒直接把他抓起來,卻也岌岌可危...”
段海平盯著棋盤,口中繼續說道:“莊先生的家人,早就被他送走了,現在莊府只有他一個人在,現在倒也沒什麼,但時間卻越來越緊了...”
“日本人要沒耐心了?”
周軼聞言反問道。
“不是,是船。”
段海平這邊搖了搖頭:“松江碼頭的幾艘船日本人都盯著,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比較麻煩的是海上的船,其中有一艘船上裝了一批給新四軍的軍火,如果落到日本人手裡,不僅新四軍會遭受巨大損失,莊先生的安全也無法保障。”
“昂,我們的任務是營救莊先生?”
聽到這兒,周軼才明白了這次的任務。
“是,也不是。”
段海平這邊卻搖了搖頭:
“最重要的那艘船,七天後到港,這些船的航向日本特高課的人基本已經掌握了,一旦莊先生被救走,他們很可能會直接去奪船,所以我們救出莊先生的時間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遲。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做點別的事情,來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
周軼聞言只能點了點頭,等著段海平繼續說下去。
“我得到情報,軍統在松江在醞釀一個大行動,其中一個目標就是脅迫莊先生的近藤大佐,我們在營救莊先生的兩天前,擊殺這個近藤大佐的話,他們的主要心思就會放到抓捕兇手上,方便我趁機把莊先生救回來。”
提到殺人,段海平頭也沒抬,語氣平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