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
鄭婧看著司鳩被那些看不清楚面目的人追上,已經被砍了好幾刀,鮮血淋漓地站在那裡,只見他慢慢地轉過頭,望向站在不遠處的自己。
司鳩衝著鄭婧笑了起來,先是輕笑,接著仰頭狂笑不止,直到再也笑不動,再次望向鄭婧的時候,他向鄭婧伸出了手……
心中一顫,鄭婧睜開了眼睛,才知剛才她又做了夢,而這時她才發覺本該是漆黑一片的房間裡卻亮著燈。
她又是一驚,不敢亂動,手慢慢地摸向她睡覺之前放在枕頭下的匕首。
手中緊緊地握著匕首,餘光卻瞄著那光正向她的床邊移動了過來。
於是她緊閉著眼睛,裝作還在熟睡的樣子,不過手中卻把匕首抽出了刀鞘。
“別裝了。”
鄭婧一聽是國師的聲音,知道她又被看穿了,再裝下去意義不大,於是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而在被子裡的手還緊緊地握著刀把。
“把刀收起來。”
透視眼?!鄭婧一直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國師的掌握之中,可是沒有辦法,她只得鬱悶地把藏在被子中的匕首拿了出來,放回了刀鞘中。
“起來,我有話問你。”
國師說著把燈臺放在了床頭櫃上,然後轉過身走出了裡屋,就聽見外廳傳來丫鬟們的忙碌的腳步聲。
不用國師問,鄭婧也猜到要問她什麼,於是她穿好衣服,梳洗過了之後,撩珠簾看見國師正坐在太師椅上不急不忙地喝著茶,等著她。
“坐吧。”國師連看都沒看鄭婧一眼,不過鄭婧也不在意,既然讓坐,她就坐下。
不過鄭婧因為知道國師已經知道她是個假貨,所以她更不敢直視國師,而她現在只是在硬撐而已。
國師放下蓋杯,輕蔑地瞄了“鳳婉如”一眼,不對,這個女人並不是鳳婉如,不過他也並不在意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叫什麼,反正到最後利用完了也只是一具冰涼的屍體而已。
“聽說你病了?”
鄭婧點了點頭,她也猜到丫鬟們肯定會把她生病的事情跟國師說,但是這大晚上的過來她這裡,肯定不會只是來關心她的病情。
“好了?”國師當然知道“鳳婉如”是裝病,她的小把戲就只能騙騙丫鬟們而已。
鄭婧依舊點了點頭,想著等會兒國師肯定會問到司鳩的事情,那她怎麼辦?肯定是不能說知道司鳩走了,所以她只能裝不知道。
“司鳩來看過了?”
果然問到了,於是鄭婧輕聲回答道:“來看過了,沒什麼事情就走了。”
剛才問什麼都只點頭,這會兒還沒問又自己說出來,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麼?!國師冷笑了一聲。
就這一聲冷笑,把鄭婧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現在就像是被照妖鏡照得現出原形的妖怪,感覺到無處遁形。
“司鳩走了?”
“看完病就走了……”鄭婧話出口又後悔,因為司鳩是跳窗走的,她不確定那些監視她的丫鬟們是怎麼和國師說的。
不過說也說了,她也就打算嘴硬到底了。
“司鳩說我是夜裡受了寒涼,只要多加保暖就好了,也沒開藥,看完就走了。”鄭婧一口氣把話說完,中途都不帶喘氣的,就是怕會露出破綻來。
“是嘛……”國師聽了之後,意味深長地拉長著音說道,一雙眼睛還探究似地緊緊地盯著“鳳婉如”,見這女人明明在說謊,竟然還臉不紅心不跳的,臉皮也是夠厚。
鄭婧雖看著國師,不過注意力卻放在了國師那一頭金髮上,因為她怕一看國師的眼睛會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