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死人啊,怎麼不說話?”富貴夫人嬌笑道。她的身子更緊的貼在了楊勝的身上。
月亮是寒的,雨也是寒的,富貴夫人的衣袖也是寒的,但她的身子卻溫暖如春,她的胸緊緊的貼著楊勝的胸膛,連呼息都變得甜蜜了許多,但楊勝卻還是閉著眼,連抬頭都沒有。他似乎已經睡著了。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富貴夫人似乎生氣了,但她的臉卻還在笑,似乎是在責怪楊勝,也似乎是一種挑逗。
楊勝沒有動,連一下也沒有動。雨一滴一滴的落滿在他的頭上,順著臉滑落了下來,滑在他冰冷的手上。
“你再不說話,就不是一個男人。”富貴夫人還在笑,但笑卻也有點冷了。這樣的人她似乎是第一次遇到。在楊勝面前,她似乎就算脫光了也還是一個樣,楊勝眼睛裡似乎就沒有她的存在。
楊勝的頭垂得很低,但這時他已經抬起了頭,只說了兩個字:“滾開。”對富貴夫人說道。
富貴夫人看到楊勝冰冷的目光不由得倒退了兩步,一面回身走去,一面不服氣的說道:“幹嘛對我這麼兇嗎?”
慕容敵靜靜的看著楊勝背上的刀,眼睛一直看著,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在富貴夫人與楊勝說話的時候,眼睛就一直盯著那把刀。
“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刀?”慕容敵問道。
“一把殺人的刀。”楊勝說道。
“你這把刀都殺什麼人?”慕容敵繼續問。
“殺該殺的人。”楊勝說。
“什麼人該殺?”慕容敵拭去臉上的水滴,用手一彈,水滴就像針一樣的飛了出去,直擊楊勝的心髒。
楊勝沒有動,他垂下了對,當他再一次抬頭的時候,身子已經向旁邊移動了一尺,水滴貼著他的身子飛了過去,射進了楊勝身後的長草裡。
長草已經斷了,慕容敵手裡的水滴不在滴。
“我殺人從來不問為什麼。”楊勝得頭還在垂著,但他的話卻更冰冷了。平靜的冰冷。
“如果今天我一定要進去這扇石門呢?”慕容敵沉著一張臉說道。
“那,我們之間就要躺下一個人。”楊勝說,一面說,一面抬起對看天上的月亮。
慕容敵垂下了頭,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憔悴。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進去?”慕容敵問道。
“等一個人來了之後。”楊勝說道。
“等誰?”慕容敵問道。
“等應該等得人。”楊勝說,說完就垂下了頭,一句話也不再說,似乎又睡著了。
細雨微蒙,月光如冰。
人的心是不是比這雨更冷,比冰更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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