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只是淡淡的唸了幾句言語,卻道出了他們各自的不幸,有時候話太多了,反而顯不一個人的痛苦,有時候不說話,才是一個人真正的痛苦。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們只是站著,在風裡,六月的風裡,平靜的望著遠方,遠方是什麼呢?
“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我平靜的望一眼快要落下的夕陽問道。
“你又為什麼而能來到這裡?”落拓少年人抬頭望著天空說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躺下的時候,是有把刀插在我的背上的,我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我說完,就低下了頭,看地,也看自己的悲傷。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來到了這裡,我只知道你只要一睜開眼就會看到我。只是你背上的那把刀呢?”落拓少年人說完,也低下了頭,好像並不準備讓我回答。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活了下來,所以我要好好的活下來。”我說完這句話,天已經暗了下來,大塊大塊濃黑的雲正在向我們走來。
閉上眼就是天黑,但睜開眼,也未必就是天亮。
周圍的空氣,突然沉重了起來,無數的黑衣人,正在向一處地方行去,那是一座山,一座很高的山。
鐵靈風正躲在一處黑暗的角落裡,看著無數的黑衣人從身邊飛過,又漸漸消失。他竟然笑了笑,然後他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落拓少喜歡站在夜幕裡,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他正站在山頂,看著遠方的風景,可是哪裡有風景?只有一陣陣的殺氣向他飄了過來,他嘴裡喃喃的說道:“還是來了,都還是來了。”
長風吹卷,萬物沉睡,但我並沒有睡著,我已經站在了落拓少年的身後,正喃喃的說道:“該來的,應該來。”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遠方,眼角似乎在不停的跳動。
“你還沒有睡?”落拓少年用很關心的語氣問我。
“我忘記告訴你,我也喜歡一個人在深夜站在高處,但有時候兩個人卻比一個人更好,不是嗎?”我說道。他轉過了頭,眼睛冷冷的掃了我一眼,說:“這裡,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因為每一個生命都是有價值的。但在這裡,你知道的多了,只有一個字?”
“什麼字?”我長長的嘆息。然後說道。
“死。”他說。很冷,很堅定,也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河流的水,但水裡已經流滿了人的血液。
但對於有些人,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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