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人?”我問他。
:“揚馬幫的。”他淡淡的說。
:“揚馬幫?”我問道。
:“還是逃命要緊,你跟緊我,等都逃脫了,再說吧。”他話剛說完,我就看到遠遠的人群向這裡湧了過來,我們一轉身,走進了一條漆黑的連手指也無法看清的街道裡面,他左拐拐,右彎彎,也不知是走了多長時間,終於在一間沒有燈光的小屋間停了下來,天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他把打火機給我說:“照一下。”我拿了過來,打亮,光在黑夜裡閃著眼,他開啟門走了進去,我也跟了進去,然後門又被緊緊的關了起來,裡面一樣的沒有一點光亮,他沉默的立在黑暗裡,不時的嘆息著,好像有許多故事在黑夜裡將會忽然消失。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道。
:“一個可以保住你我性命的地方。”他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這樣?”我問道。
:“你欠我一條命,就是這麼一回事。”他淡然的說道。
:“不能說說嗎?”我問他。
:“我很困了,我要睡了,以後再說,記住千萬別點燈。”他說完,就躺到地上真的睡了起來,黑夜如流水一般的湧進整個世界,天亮在何時啊?
旭日初昇,地平線上出現了光亮,就像是一個故事的開始一樣。
陽光照了進來,我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一個無比零亂的小屋,裡面放滿了酒瓶和垃圾,他正依在門後大口,大口的,抽一隻煙,看樣子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我不忍心打擾他,一個人看著窗外發著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你醒了。”他嘴裡叨著煙對我說。
:“恩。”我說道。
:“謝謝你昨天晚上救了我。”我說。
:“反正你也不是我第一個救的人了。”他淡然的說,嘴裡冒出煙霧,房間裡都是煙。
:“你說的揚馬幫?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昨天晚上那幫人就是揚馬幫的人,他們這些天總是在夜裡殺人,沒有人敢動他們,因為他們是這一帶的霸主。”他淡淡的說。
:“他們為什麼要殺人啊?”我問道。
:“沒有人知道,前幾個月,在附近的幾個鎮,晚上總要死那麼幾個人,這些天來他們轉移到了這裡,每天在很晚的時候,遇到人就殺,殺了就走,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沒有人敢去問?”他淡淡的說道,然後抽最後一口煙,把煙扔到地上,煙燃著,一縷縷煙霧飄了起來,然後煙頭就熄滅了。
:“那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問道。
:“我是警察。”他淡淡的說。
:“哦。”我若有所悟。
:“你為什麼要變成個酒鬼。”我問道。
:“他們每天夜裡都殺人,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看著吧,於是在一次夜裡,我們兄弟全體出動,想治治他們,把他們趕出去,誰知道,除了我,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他們拼命的護住我說‘留得青山在,正義將永存’讓我走,我含淚逃脫了,於是每日飲酒想要忘記痛苦,但是越是這樣越是痛苦,於是後來我就在深夜一個人出來,救助一些人,因為我對這裡相當的熟悉,救一個人算一個吧,黑暗永遠不能與光明同存,所以就算我死,這也是我要做的事。”他說完,我發現他的眼角似乎有淚滑落了下來,我並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些什麼。我立了起來,深深的向他拘了一躬,然後推開門就走了。他立在門邊呆呆的看著我遠去的背影,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天上有大塊大塊的陽光照下來的時候,我又回到了我的小樓,房東立在樓上遠遠的就看見了我向我大喊到:“這些天你死哪裡去了,天天有人來找你,說回來了讓我轉告他們。”
:“哈哈,我能死哪裡去,在外面轉了兩天,你可知道是些什麼人在找我啊。”我問她。
:“這個,我到沒有問過,不過看他們很兇的樣子,我也不敢問了?”房東立我面前說,然後有種很怕的樣子。
:“我看我還是離開這個地方好些,不然也許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我說道,她並沒有說什麼,立在樓門口盯著我看,還不停的搖搖頭。
樓梯裡似乎有哭泣聲,一點一點的在腳步裡漫延,我聽的見,我終於還是走上了樓頂,我推開我的門,門沒有關,裡面被人翻的亂七八糟的,我蹲在地上,低垂著頭,看地上,有一隻只的螞蟻,死的,螞蟻。然後風一吹都不見了,什麼也沒有留下,我在房間的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裡,停了下來,我掀起一塊磚,然後裡面出現了一把匕首,三面刻著三個字:孤獨雪。我拿在手裡,用一塊布包好,把他放進了我的內衣裡面,然後我關上門,走上了樓頂,從樓頂看下去,有人沖了上來,我知道他們終於還是找到了我,但是,一條繩子又一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然後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又一次用相同的方式逃脫了,可是我忘記了一件事。我忘記問房東有沒有一個叫藍蝶的女孩來找過我?
夕陽沉落,一片片美麗的雲朵在空中浮著。
像是夢,像是一個個夢。
繽紛了誰的天空?
夕陽沉落,然後我的身影也在夕陽裡消失了。
身後留下了什麼?
也許只是一個未完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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