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說。
:“去哪裡?”
:“不知道,我沒有家,在這裡。”
:“我也沒有家。”
:“你的家呢?”
:“家?在很久以前就消失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顯的很落魄。
:“能綁我嗎?”
:“不能,因為你是個男人。男人應該接受挑戰。”
:“哈哈,哈哈。”
我們踏過雜草,在雨裡行走著,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長長的頭發,一直遮著眼睛,他的冷漠是我更加的寒冷,我走在他身邊,他不在說話,然後,我看見他遠遠的向一個地方走了去,我並沒有追過去,因為我不想讓人看不起,他走的很遠了,我喊到:“能留下你的名字嗎?”他定在了遠處,停了下來,一會兒遠遠的傳來一個聲音:“枊無名..........”我怔在原地,沉默的低著頭思索著什麼,再一次抬頭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了遠方。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雨裡寧靜的沉默。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巧合的事,但太多的巧合就說明瞭一個問題,不是巧合。雨還在不停的下,我躲在一個沒有雨的角落裡避雨,天暗的什麼也看不見,我想念她了,並不是這夜讓我想念她的,也不是這寒冷讓我想念他的,是我的心讓我想她的,我在雨裡沉默,因為並沒有人和我對話,在一個角落裡呆的時間太久了人總會煩的,所以我出來了,一個人走在只有雨的大街上,我覺得我好喜歡這種感覺,我聽見雨在傾聽我的故事,這故事在雨裡沉默並安然的睡著。我走,走,漫無目的的走著,這夜太深,早以看不見一個人,這雨太大,早已沒有人在雨裡行走,但,除了我,因為我是個瘋子,瘋子是不怕大雨的。衣服濕透了,心也濕透了,一滴一滴的水珠從我的發上不停的滴落下來,並順著我的臉滑進我的身體裡,風不停的吹著,這孤寒的夜,是用來讓人死亡的,我卻並沒有死,只是寒意一點一點的向我靠近,我混身都在顫抖著,我不說冷便沒有人知道我冷,是的,我不說。
當我走到一家二十四小時開業的賭廠的時候我停了下來,並且走了進去,裡面站滿了人,人們好奇的向我看過來,雨還是一滴一滴的從發上滴了下來,像是流過的淚。裡面只有一張桌子,上面只有四個人,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專心的賭著自己的命和財。
:“你到底賭這一把不賭?”
:“你急什麼。”
:“不賭就算你輸了啊。”
:“讓我想一下。”
:“賭大還是賭小?”
:“我賭........”
我看見其中一位的頭上有汗流了出來,另一個在不停的叫著,還有兩個坐在旁邊靜靜的看,好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但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場好戲,這個時候一切顯的都是那麼的安靜,牆上的鐘表在不停的響著,一聲一聲的彷彿是心跳,可是,是誰的心跳呢?
:“到底賭大還是小。”
對面的人沉默的坐在哪裡沒有說一句話,一會兒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我看到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平靜,裡面流出勝利的水。對面的人還在叫著,我看過去,看到了他,那是一張並不怎麼好看的臉,臉上寫滿了囂張,左手的食指上戴著一個大大的磚戒。
一切都太平靜,四張臉緊緊的對到了一起。
:“不如讓我來給你賭著最後一把..............”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眼睛裡有水流出的男人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然後回過了頭,噠的一聲,時間停在了那裡,鐘表不再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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