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家居酒屋,蘇我霧蓮吃的其實並不多,吃了兩串之後,剩下的大多都像剛才那樣交給白石澤秀處理。
“飽了。”蘇我霧蓮如實回答。
“那這串吃完我們就走吧。”時間已經十點半,白石澤秀用牙齒將簽上的肉塊全部剔到嘴裡,大口的咀嚼,擦過嘴後拉著蘇我霧蓮往外面走去。
“去散步消食!”走到門口,少女有些雀躍的走在前面,拉著白石澤秀的手伸向口中。
“好。”見她突然如此開心,白石澤秀笑著答應。
蘇我霧蓮看了一會兒地圖,帶著白石澤秀左走右走,稍稍脫離了‘城市’範圍,來到了立會川邊。
城市的喧囂,車輛的疾馳聲,只能隱隱約約的存在遠方。
河流潺潺流動,月光清幽,月亮浸入河中,淡淡的波紋伸展再回彈,碎碎又圓圓。
長出新葉的樹木隨著夜風發出沙沙的響聲,樹幹、樹枝上纏繞的燈條,將河邊的道路照的通明。
雖然是接近深夜,這裡並不人跡罕至,有醉酒的大漢被警衛架走,有街邊的商販依舊坐在店裡販賣,偶爾還會吆喝。
也有許多如倆人一般的情侶,在河邊牽著手行走,嬉笑幾句,大膽的,會直接在樹下親吻。
越過立會川的風吹起蘇我霧蓮的長髮,將香氣送到白石澤秀的鼻尖。
就這樣手牽著手沿著河邊行走,他們和周圍的環境一樣安靜,也和周圍的環境一樣愜意。
感受到身邊少女的步伐進一步放緩,正好又經過一條長椅,白石澤秀輕聲問道:
“是不是走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
落座於長椅之上,蘇我霧蓮將頭枕在白石澤秀的肩膀,兩側的流發被風吹來,掩住她美麗的面容。
白石澤秀幫她把頭髮捋開。
現在時間是十一點。
“地鐵等一下應該是趕不上了,你問下左葉阿姨她方便來嗎,不方便的話,我們就打車。”
沒有回應,白石澤秀奇怪的扭頭看向少女。
蘇我霧蓮依舊枕在上面,眼裡直勾勾的和他對視。
“我不想回去了,白石也不回去,好不好。”
醉漢的胡話與警衛的怒斥,商販的吆喝,情侶的嬉笑,哪怕就在腳下的立會川河水的流動聲,一切的聲音,都從白石澤秀的腦海中隔絕出來。
樹上燈條亮白色的光,卻蓋不住她臉上的淡紅色,柔美得讓人心顫。
耳朵好像壞掉了,其他聲音都聽不到,但是他能聽到她的呼吸,每一次呼,每一次吸,都清晰分明。
“什麼。”聲音有些艱澀,不像是自己。
“我今晚不回去了。”似乎是因為對方的反應好笑,這一次,蘇我霧蓮的臉上帶起點小小弧度。
“你也不回去,好不好。”
白石澤秀張嘴,卻彷彿堵塞住了而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他是有愧的,他自覺沒有任何理由去擁有它們,一直用‘我就是這麼差勁一個人’‘這是我的私心’麻痺著自己。
而現在,對於少女請求背後的意思,愧堵住了全部的聲音。
“不好嗎?”蘇我霧蓮歪著頭,明媚的眼眸裡,掠過白石澤秀的倒影。
“你母親,知道嗎?”沒有回答好還是不好,白石澤秀說。
蘇我霧蓮朝他甜甜的笑了一下,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