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夕陽,橙紅如火光,卻沒有一點溫度,從窗戶口流淌進來的晚風,帶著些許寒意。
天上的紅雲彷彿蘇我霧蓮或者一入千代隨意塗抹的幾筆,孤零零的吸收著霞光。
白石澤秀眼裡的太陽,已經從完整的一個,到了現在的只剩半個了。
他稍稍扭頭,卻迎來了少女的呵斥:“別動寶寶狗!”
“嗨~嗨...”白石澤秀有氣無力的答道,繼續將視線望向窗外。
今天是十一月五號,週五,在高跟鞋研究部的教室中,白石澤秀充當著一入千代和蘇我霧蓮的繪畫物件。
原因很簡單,這是她們美術課的作業——畫一個人物像,沒有人權的白石澤秀沒有辦法拒絕。
“當模特就當模特,你們兩個不要畫完之後問我哪個好看。”白石澤秀提前為自己打了預防針。
“本來沒有打算的,那等下問問好了。”一入千代仔細的在畫板上描繪著,回答道。
“白石不想被問,我就不問,但是我知道結果。”蘇我霧蓮輕聲說道。
“蘇我原來你也知道,是我必勝的結局。”擠出新的白顏料,一入千代對身邊的少女說道。
“自大的人一直是這樣子的。”
......
白石澤秀耳邊有些恍惚,不大不小的風輕輕晃動活動室的窗簾,夕陽在他的身上灑下淡黃色的光暈。
耳畔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著,帶著火藥味,卻又不是濃厚到自己需要去阻止的程度,這片空間,居然讓白石澤秀覺得很舒適,好像可以一直呆下去。
“好了嗎?”
呆不下去了,就算是一入千代和蘇我霧蓮也不行,在白石澤秀的肚子叫了第二次的時候,他艱難的問道。
“沒畫好也行,能不能給我先吃點零食?”
“快了,馬上。”
白石澤秀嘆了一口氣,她們的‘快了’‘馬上’,就跟男孩子的‘我就蹭蹭不進去’是一樣的東西,今天已經聽了好多遍了。
夜色逐漸擴散在東京,月亮還未露頭,校園裡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暖黃色光芒。
“我好了。”“我也好了。”
得到救贖的白石澤秀長舒一口氣,直挺挺的從位置倒在地毯上。
“你穿著鞋,別弄髒了。”
“我已經沒有精力管這些了。快丟包餅乾給我。”
“給你,白石。”蘇我霧蓮蹲在身邊,校服的長裙擋住了一切,遞給了白石澤秀一盒餅乾。
“瞧你這出息。”一包薯片順延著話音飛向了白石澤秀的身上。
“......”
薯片就是要跟餅乾一起吃的,一口薯片加餅乾才是正確吃法。
“畫的怎麼樣,”補充了一點體力的白石澤秀從地毯上爬起來,走到兩個人的畫板前面,問道,“有沒有畫出本帥哥千分之一的美貌?”
兩個人將畫板調轉一個方向,朝向白石澤秀。
「只要她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夠做好。」
這是白石澤秀的第一想法,兩幅畫都是油彩畫,做不到精細的雕刻每一個細節,但不同的色彩,用豐富的層次,卻能傳神的告訴所有看的人,這是一個被陽光所擁抱的美少年。
“不錯,有我幾分神韻。”白石澤秀滿意的點點頭,“要不是你們要拿來交作業,我都想自己拿著了。”
“拿去吧。”一入千代無所謂的說道,蘇我霧蓮已經在撕下畫板四周的美紋紙,然後遞給了白石澤秀。
“這不是...作業?”
“是作業啊,但不一定要交這一張,時間還有那麼多天,隨便畫一下不就好了,成績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