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前幾日才發現他可能原來是有功名的,才讓他去試試。”
王苻聽了,不由坐直身子,:“他也是有功名的?”
王夫子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一張卷子,遞給王苻:“他前些日子在我那做了張卷子,本來我打算等三弟從府學回來,拿給他看看的,讓他幫忙瞧瞧田仲失憶前到底是什麼水準,不過既然張舉人來了,不如張舉人幫老夫看看,老夫也不用等我那忙的不著家的弟弟了。”
張苻頓時想起王夫子的弟弟是府學的王教諭,不由對王夫子客氣了三分,接過卷子,看了起來。
只是越看,張苻的臉色就越不好,等看完最後的策論,張苻突然合上卷子,起身對田仲行禮道:“張某有眼不識泰山,唐突兄臺了。”
此話一出,張苻後面的八人大驚,其中一個和張苻關係比較好的忙問道:“張兄,怎麼了?”
張苻轉頭,有些尷尬的:“這位田兄,應該和咱們一樣,也是重考。”
“什麼,他也是重考!”幾個人大驚道。
張苻把手中的卷子遞給他們,提醒道:“看看他後面的策論。”
幾個人把卷子傳著看了看,只是每個人看完,臉上都有些不自然。
他們幾個因為重考被壓,心氣不順才過來,結果來了才發現,原來人家也是重考,這就尷尬了。只是尷尬之後,又有些釋懷,不是他們不行,而是人家本來就有真本事。
最後,張苻將卷子還給王夫子,道:“張某不才,大概只能看出田兄應該是過了院試,至於鄉試,火候是肯定到了,只是不知田兄是否中舉過。”
王夫子點點頭,看卷子雖然能看出做題者的水準,可做題者有沒有去考,考沒考的過,這卻是要時地利人和的。
“老夫也是這麼想的,只可惜他也記不得自己到底有沒有考過,所以老夫才讓他去試試,也省得因為失憶耽擱了科考。”
張苻認同道:“確實應該試試,既然不心流落在外,那就應該沒有官身,要不衙門早就有公文尋找了。科舉考的就是才學和精力,確實耽擱不得,老夫子顧慮的對。”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張苻等人也不好再多呆下去,就起身告辭。
只是在告辭之前,張苻特地問田仲要不要一起去參加今年府試和院試,田仲想了一下,他既然是案首,府試就可參加可不參加,與其浪費時間精力,還不如直接參加院試,就和幾人定下院試一起。
幾人又明日送些賀禮來賀他中案首,田仲知道這是賠罪,客氣了幾句,就收下了,張苻一行人這才離開。
等幾人走後,田仲對王夫子行了一禮,道謝道:“多虧先生替晚輩解圍,要不今日只怕麻煩。”
王夫子摸著鬍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田仲,道:“有麻煩的,只怕不是你,而是他們吧!”
完,王夫子搖搖頭,掀簾子進了裡屋。
田仲身子一頓,低頭看著手裡那顆米粒,不由啞然。
這老先生,眼還挺尖!
這樣雖然要多繞點路,可拉著車走官道比走路省勁多了。
一行人拉著車往城門口走,還沒走到,遠遠的就看到城門旁貼告示的地方圍著一大窩人。
“看來朝廷或者官府又貼東西了,也不知道這次是什麼事?”走在最前面王成隨口道。
正在幫王成推車的大兒子王泉立刻抬起頭,好奇的:“爹,我去看看?”
王成剛要答應頓覺得胳膊一重,立刻改口道:“看什麼看,告示貼在那會跑啊,運完料子回來再看,好好推車。”
王泉正是十五六歲半大的少年,好奇心重的時候,身為王成的長子,王家的長孫,從被爺爺奶奶疼大的,向來不怕他爹,被他爹一訓,雖然手上接著老老實實的推車,可嘴上卻沒老實,向旁邊一起推車的弟弟王溪撇撇嘴,聲嘀咕道:“爹肯定是怕你和他兩人推不動車,才不讓我去的,唉,你爹怎麼不像田二哥一樣有力氣,你看田二哥,一個人自己拉著車,連個推車的都沒有,臉不紅氣不喘的,爹爹每次送貨,還得咱哥倆陪著。”
前面的王成聽了暗翻白眼,拿他和田二比,人家田二手上有真功夫,他平時怕給田二招災才故意田二生力氣大,這兩個臭子眼拙看不出來,還當真了,要真這樣,村裡都是石匠出身,哪個力氣不大,可大家送石料,誰不是前面一個拉著後面一兩個家裡的子推著,除了田二,這臭子見誰自己拉著一車石料健步如飛。
王成扭頭狠瞪了兒子王泉一眼,:“就你兔崽子事多,好好推車,還有,人家田二叫你爹我大哥,那就是你二叔,你二哥長二哥短的亂叫什麼,想佔你老子的便宜啊!”
王泉沒想到自己和弟弟咬耳朵被老爹聽見,頓時縮縮頭,聲:“大家在族學都這麼叫,又不是隻我一個。”
“你臭子還會頂嘴了……”
田二拉著車跟在王成後面,聽著王成父子倆在前面拌嘴,笑了笑,王成覺得自己兒子被爺爺奶奶寵壞了,其實最寵兒子的還不是他,要不王泉那個機靈鬼怎麼敢和他老子鬧。想到這,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羨慕,也不知道他的父母,親人現在在哪。
在一路王成和兒子們插科打諢中,王家村的眾人終於到了胡家的莊子,而胡家的管家,也早已在那等著了。
胡家管家果然如王成的那樣做事仔細,不但親自看著他們將石料卸下,還親自帶人又將石料檢查了一遍,看的送石料的王家村民緊張不已。
好在王成這次來的時候就親自盯著,最終還是順利交了貨,而胡管家給錢倒也乾脆,當場將送來方青石的錢都付了,並定下建園子剩下所要的石材。
喜歡考官皆敵派請大家收藏:()考官皆敵派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