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剛接過卷子,就聽旁邊張苻奇怪道:“咦,齊老,新人入府學不是不用考試麼?”
齊老瞥了張苻一眼,說:“他是新人嗎?新人進府學一般要先學三年,把策論練熟,透過歲考,再練個一兩年才能參加鄉試,他既然是重考,又打算要參加今年的鄉試,自然得先過歲考。”
“也是,那田仲你要好好做,這可是歲考的卷子,爭取能進乙院,才好準備鄉試。”
“乙院?”田仲問道。
張苻給田仲解釋道:“府學有廩生,有舉人,當然不能一起上課,所以把所有的學生分為甲乙丙三院,丙院是剛過院試,進入府學的新人,一般會在丙院進學三年,把鄉試所有要考的內容從頭學一遍,等學完,透過歲試,才可以進入乙院,乙院其實就是為了準備鄉試,主要講解以前歷年的鄉試題目和一些應試技巧,要是鄉試過了,成了舉人,自然就到了甲院,然後準備進京趕考。我以前就在甲院,為了重考,現在在乙院,你要想參加今年鄉試,最好進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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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仲點點頭,拿著卷子去旁邊做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田仲把卷子交給齊老。
齊老眯著眼看了一會,在冊子上寫了個乙,然後說:“小傢伙,去乙院吧,好好準備鄉試。”
“謝謝齊老。”田仲和張苻道了謝,這才起身離開。
等出了屋子,田仲小聲問張苻:“齊老是幹什麼的,很少見你對人如此尊敬。”
張苻反駁道:“我一向很尊師的,齊老就是齊教諭,以前是位進士,只可惜生的時候不好,正攤上靈帝,齊老性子耿直,看不慣朝中的烏煙瘴氣,就生氣辭了官,跑到府學當了個教諭,他是府學學問最好的一位教諭,也是唯一一位進士。”
田仲恍然大悟,府學的教諭一般以舉人為主,極少有進士,畢竟一旦中進士,哪怕只是同進士,外放授官也是七品縣令,所以少有進士進府學教書的。
“那他怎麼在這?”
“他老人家以前是教甲班的,學生滿天下,甚至還教過我,只是這兩年身子不好,才歇了下來,他又閒不住,就找了個登記新人的活,每天看看新進府學的學生。”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齊老的行為,著實讓人敬佩。”
屋裡
田仲和張苻走後,齊老卻沒有再看書,而是一口一口抽著旱菸,等抽完,齊老看著手中的紫竹煙桿怔怔的出神。
過了一會,齊老才回過神,把煙桿放在桌腳敲了敲,把裡面的菸灰倒出來,喃喃的說:
“那小子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可就想不起在哪見過,果然人老了,不中用了!”
“可是那是科考啊!怎麼能因為此等小事就………”
錢尚書定定的看了劉忻兩眼,突然笑了起來。
“劉將軍,你到現在,居然還不明白聖上讓你來通州到底是為了什麼,唉,也是,你雖然進了羽林衛,可到底不曾在朝野中打磨過,有些事,終究還是看不透。”
劉忻頓時臉漲的通紅,有些不服氣的說:“尚書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卑職雖然比大人位卑言輕,可也明白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卻做不得。”
錢尚書被劉忻頂撞,卻絲毫不見生氣,反而笑著說:“劉將軍,你真以為這僅僅是錢的事,要真是因為錢,老夫有一百種法子讓他田仲毫無察覺下湊夠上京的盤纏,你信不信。”
“什麼!”
“比較簡單的法子,如:老夫去找當地的一個鄉紳,讓那個鄉紳去王家村建個別院,那別院,恰好蓋在田仲地的旁邊,結果在建的過程中,哎,一不小心佔了田仲的地,你說,那鄉紳要不要賠銀子?這銀子,田仲會不會收?”
“這……”
“然後這鄉紳再豪氣一點,既然佔了,那乾脆都買下來吧,啊不賣,那出雙倍的價行不?你說,這樣那位還缺進京的錢麼?”
劉忻目瞪口呆的看著錢尚書,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合上。
“是不是奇怪老夫明明有法給他送錢,卻不做,反而偏偏要自找麻煩的幫他科舉?”
劉忻終於反應過來,忙恭敬的說:“卑職愚鈍,剛才無意頂撞大人,還望大人寬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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