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死。”對方說完坐到床邊,“不過快了。”
“怎麼會?”魏淩心中痛極,一時什麼也顧不得,連忙沖到床邊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再也不是以前的冷峻和威嚴,此時的?月面色蒼白、了無生息,就好像一個隨時會消失的人。
“不……”魏淩無法相信昨日還好好的人不過短短一天就變成了這樣,他甚至覺得這是?月跟他開的一個玩笑,或者說是一個惡意的報複。
哪怕?月恨他,也好過這樣死氣沉沉的躺在這裡。
他……無法接受。
他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月!?月你醒醒!”魏淩顫抖著雙手去抓?月的肩膀,試著將他喚醒。他的身子抖索著,身上的力氣隨著心中的絕望一點點抽離,甚至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是他害死了?月嗎?
是他嗎?
魏淩不斷地自問,可自問的結果是更深的絕望和痛苦。
“你要是不想他死,”一直默不出聲的白衣男子緩緩開口,帶著說不出的誘惑,“我有辦法。”
魏淩猛地回頭看向他,一雙原本已經黯淡的眼睛在反應過來對方話中含義後一瞬間爆發出刺目的亮光:“什麼辦法?”
白衣男子面上的神色不再是毫無感情的淡漠:“把你的身體給我。”對方露出一個輕而又輕的微笑,好似誘惑凡人出賣靈魂的惡魔,“用你的身體作交換,我幫你救他。”
魏淩踉蹌著後退一步。
“你不願意?”白衣男子輕聲冷哼,“他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卻眼睜睜看著他死。”
魏淩喉頭滾動,嘴唇張了幾張,卻一個字都吐露不出來。他覺得他的喉嚨裡似塞進了一團棉麻,堵得他口不能言、氣不能喘,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他伸手扶住一旁的柱子,控制著自己緩緩蹲下身去,最後喉嚨裡發出一聲似喊非喊的絕望聲音。
那聲音非常短促,但其中包含的絕望痛楚連昏迷中的?月都能感受到。
所以他終於還是醒了來。
而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願意。”
魏淩反手摳著樹木生成的柱子,坐在地上道:“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去救他,但我不允許……不允許你用我的身體傷害任何一個我在乎的人!”
“我的師門,我的親人,我的愛人,那些我在乎的人,我不允許你用我的身份去接近他們。”
“一個也不許!”
魏淩惡狠狠咬著牙,用最兇狠的聲音談著條件。
不管是傷害還是親近,他都不允許!
那是他的家人、他的親人,他的愛人!他已經失去過一次,決不允許再有人以他的身份回到他們身份冒充他、抹殺他!
“你的身份?”白衣男子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眼角眉梢都是輕蔑的笑,“你有什麼身份?如果不是?月插手,你這身體早就是我的了。”
魏淩愣住。
他很確定他聽清了白衣男子的每一個字,但他卻不敢深想這些字組合在一起的意思……
白衣男子沒給他逃避的機會。
“你本就是天道為我挑選的寄宿之體,只要時間一到,我立刻就能吞噬你的魂魄佔據身體。誰知道你造化不凡,在被天道選中的那一刻就成了應劫之人,與命定之子産生呼應也就罷了,還引得?月動情,為了你不惜耗費修為也要把我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