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緩緩看著恢複原貌的四周,不知何時太陽已經落入西山,紅霞也已漸漸消失,天色漸暗,一切都蒙上了陰森詭秘的色彩。
“肇月……”他忍不住小聲呼喚,帶著股小心翼翼與祈求,“你是不是生氣了……所以報複我?”
死寂的天地間除了風聲水聲再無別的聲音,他的呢喃顯得突兀又孤寂。
接著,一道白光在百米外的長河邊閃現。
“誰?”魏淩心口一悸,忽然想起當初見過的水虺。
“不……不會的……”魏淩一邊試著站起來,一邊安慰著自己,“肇月說過,水虺不會長時間的停留在一個地方……一定是我眼花了,一定是的!”因為之前的那股氣流,他胸口疼得厲害,腳踝更是脫了臼,只要一站起來就疼得氣血上湧。
可他還是努力支撐著,靠著未受傷的那條腿和兩只胳膊往後挪著。
“沒想到你還挺惜命。”
突兀的女聲伴著先前的白光再次出現,並且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向著魏淩靠近。
“你之前不是還覺得生無可戀嗎?怎麼現在又這麼害怕了。”
眼看白光就要移到自己面前,魏淩實在躲不過去,反而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咬牙怒道:“你到底是人是怪?有本事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看我真面目?”它笑了笑,語氣愉悅,“我有很多真面目,不知道你想看的是哪個?”
魏淩半晌才接住話:“……人的面目從來只有一個,你有很多真面目的話,那肯定不是人。”
“哈哈哈哈!”它大笑起來,聲音由愉悅清麗變作深深的嘲諷,“你竟然覺得人只有一張真面目,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
魏淩略微羞惱:“我可笑不可笑關你什麼事?你要殺就殺!如果不殺就別在這裡礙眼!”
那白光頓了頓,好似被魏淩的無禮氣到無法言語。
“臭小子!”
“臭長蟲!”
“你!”白光氣到變形,“你說誰是長蟲!”
“說你!……額!”魏淩抬頭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先是目瞪口呆,再是心跳如擂。
“哼!還以為多硬氣的家夥,原來也是個以貌取人的臭男人!”
魏淩緩緩吸了一口氣,輕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白衣女子嗤笑一聲,涼涼道:“好.色就好.色,還給自己找藉口。”她抬了抬下巴,雙手往胸.前一抱,一臉輕蔑道,“算了,姐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我問你,你可有什麼願望?”
魏淩看著她。
“看我做什麼?說話!”
“……我只是在想這是不是臨終遺言。”
女子撲哧笑出聲來。
“你說你這腦瓜子是怎麼長的?”女子幾步上前,彎腰伸出手指點在魏淩腦門,“真正騙你瞞你的你不懷疑,我這個真正幫你的你卻又怕又疑!”
魏淩道:“真正騙我瞞我的?你說肇月?”想起肇月明明有出去的辦法卻不告訴自己,也不願意帶自己出去,魏淩心中一痛,強忍著難過道,“事已至此,我不想提他。”
“你不想提,我偏偏要提。”女子在魏淩面前踱了兩步,撐著下巴道,“我想想先從哪裡開始說起……嗯,就從你們剛見面那會兒吧。”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帶到這裡嗎?因為肇月。你知道你為什麼無法離開這裡嗎?還是因為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