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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魏淩也不急了。他坐在地上打量著面前的銀狼, 心道肇月是寂滅森林之主，真身為嘯月天狼, 面前這只確實很像。但他自穿越過來後就沒見過肇月的真身模樣, 怎麼會無緣無故夢到他呢？
想到這個問題，魏淩的腦海中忽然便有了一個抑制不住的想法——難道這不是夢？
可——不是夢又是什麼？
未等他想完，一陣十分暈脹的感覺便席捲了他的大腦。他的意識裡忽然多了數不清的紛亂記憶, 而眼皮子也一下子變得沉重且酸澀。
昏睡的時間是空茫漫長的。等他再次擁有意識時, 腦子裡還殘留著些微的眩暈感和脹痛感。
他掙紮著睜開眼睛，接連眨了好多次眼才終於適應眼前的光線。而適應光線後第一個映入眼簾的竟是肇月尊者那張不怒自威的臉。
“你怎麼在這兒？”大腦在短暫的空白之後，漸漸想起這是養魂池, 而他正泡在幾近透明的池水裡。
肇月坐在池邊, 微微傾身靠近他：“今日是年節。”
魏淩一愣, 想起夢裡也是年節, 心道自己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才會夢到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兒，便道：“尊者仙人之身，壽歲無盡，沒想到會在意這些凡間的節日。”
未料肇月接道：“節日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和誰一起過。”
魏淩下意識想接話,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話實在曖昧，還是不接為妙，於是便裝作沒聽到。結果肇月又開口道：“你剛才叫我做什麼？”
魏淩疑惑抬頭。肇月緩緩解釋：“確切的說, 是罵我做什麼？”
魏淩聞言，一臉不可思議：“我罵你？”
肇月沒有做聲否認，也沒有承認。只目不轉睛的死死盯著魏淩，好似在看一個十惡不赦又反複從他手中逃脫的逃犯。
這眼神比較有侵略性，魏淩被看得心下忐忑，忍不住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說沒罵就是沒罵，不信我可以發誓。再說了，好端端的我幹嘛罵你？”
肇月板著臉道：“就在剛剛，我親耳聽到。”
魏淩瞬間反應過來，肇月說的是他在夢裡面罵的那一聲“狼君你個大混蛋！”
魏淩原本就覺得那夢荒唐，未料其中的夢語更是被人聽到，於是立刻否決道：“你聽錯了。我怎麼可能罵你。”
肇月眨了眨眼睛：“現在的你不會，以前的你會。”
魏淩不假思索道：“說的好像你認識以前的我。”
話一出口，兩人同時安靜下來。魏淩想起夢裡的一人一狼，再看看面前的肇月，頓時不寒而慄：“你……你是那頭……”
“是。”不等魏淩說完，肇月就打斷他。
魏淩一陣頭暈目眩：“你的意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