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比方,這個包羅永珍陣就是21世紀的玩具套娃。每層套娃身上各開八個小門,在套到一起後,有人用手不停旋轉每一層的套娃。原本相對應的八個門到最後全部打亂,連原主人都找不到了,而這個時候,被困在最中間的那批人必須在一瞬間找齊每一層的生門或者休門才能走出套娃……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除非那人有著驚人的推演能力,同時布陣者在一定程度上放水,不會在對方推演出來後反方向運轉陣法。
——鳳棲鼎的逆天之處就在於此,它是可以讓陣法真正“活”起來的存在。
一層層破陣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就剩下兩個方法。
第一,從內部直接捅破每一層套娃——頡英等人剛才已經試過,有了引炁之陣的存在,那同樣是不可能成功的方法。
第二,有人從外面破陣。
……這個更加不可能了!
不過說起來,包羅永珍陣在原著中是一個不完整的陣法,張晚魚能在重生後掌握鳳棲鼎,且完善包羅永珍陣,可見其能力之強悍。
魏淩記得,在他的設定裡,陸無塵後期去瀛洲島查詢陸鴻當年的死因時,被杜玄誨以陣法困住,用的正是不完整的包羅永珍陣。
但就是原著裡那個不夠完整的包羅永珍陣,也讓陸無塵吃盡苦頭,在裡面被困了整整兩年,直到綠蘿仙子仙力恢複大半,才勉強從外面打破大陣,救出了陸無塵。
而現在,從外面破陣自然也是最可能成功的方法,可惜他們沒有那樣可靠又實力強大的盟友在外面。
想到之前讓陸無塵不要現身的決定,魏淩心中真是後悔得不行。他要是一直堅持讓陸無塵不現身就好了。就算張晚魚手段再厲害,實力修為卻是擺在那裡的。陸無塵打不過她的話,還能回萬宗門報信,總好過一群人被困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陸無塵一直注意著魏淩的一舉一動,現在看他眉頭微蹙,稍稍感受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時間心緒複雜難言。
師尊是他最重要的人,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然不會待在原地——就算死,他也要和師尊死在一起。
感受到心口升高的溫度,魏淩有些詫異地看向陸無塵。陸無塵目光深邃黑亮,帶著不容忽視的執著和熾熱:“我不會和師尊分開,更不會讓師尊有事。”他的話低沉有力,字字砸在魏淩心上。同時伸手不容置疑地握住了魏淩的手。
魏淩心念一動,知道陸無塵感受到了自己心底的不安,輕聲道:“我知道。”回握了陸無塵的手,魏淩唇角勾起些許。
或許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溫馨和曖昧,天煞等人的目光也被兩人吸引了過來。頡英看到兩人交握的雙手,唇線緊抿,眉宇間有著幾不可見的陰鬱。
頡英是一個瀟灑肆意的人,眾人很少見到他這般嚴肅的樣子,一時間面面相覷,都默契地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頡英忽然恢複笑臉,道:“魏師弟,事到如今大家同在一條船上,不如讓你這位徒弟把血藤花讓出來如何?有了血藤花相助,相信我們可以破了這結界壁壘。”
魏淩眉尾一挑,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頡英:“若血藤花真能破陣,我讓袁陸試試就是,何必要交到你手上?”
頡英目光微閃:“他實力不足。”
“笑話,袁陸乃是我萬宗門弟子,就算他實力不足,這不還有沈師兄他們和我的麼?怎麼也輪不到你們蓬萊島的人吧?”被頡英這般處心積慮的算計,魏淩本就對他沒了以往的耐心,更別提對方現在一心惦記著陸無塵的仙器了。
頡英從魏淩的話裡也聽出了他對自己的不耐和厭煩,一時間心中苦澀,強笑道:“魏淩,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一路上你給我們使得絆子還少麼?頡英前輩,我和幾位師兄師姐敬你是修仙界的前輩,對你可沒有什麼不敬之處,更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要投靠異族,所以這一路上發生的事兒我也沒想過要追究。只是咱們之間、萬宗門與蓬萊島之間,已經走到盡頭了。”
這段話魏淩說的清楚明白,擲地有聲。頡英聽得愣神,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
他們都知道頡英和安安公主走在一起代表了什麼,本以為頡英已經是異族的走狗,這一次之所以沒有沖突,不過是因為忌憚頡英的實力還有這個陣法。現在聽魏淩這麼一說,莫不是頡英投靠異族還有什麼隱情?
另外,魏峰主質問的這些話也有些曖昧不明,實在讓人好奇。
頡英半晌才恢複苦笑,道:“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投靠神族,為什麼還不原諒我?”
魏淩蹙了蹙眉:“你我之間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就算沒有這次天外之境發生的事兒,你我也只是前輩與後輩,或者盟友的關系而已。”
這些話傳進耳中,頡英只覺心神巨震,有些難以接受地看著魏淩道:“前輩……而已?”
“只是前輩而已?”
頡英的聲音布滿苦澀與傷痛,他不明白,明明他也很努力了。明明他也為對方做了很多,為什麼對方的眼中只有那個無用甚至可能害死他的臭小子?!他頡英哪裡不如那個弱小的家夥!
“魏淩,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心是石頭做的、不會痛的?就算你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嗎?”指向沈讓等人,頡英英俊的面容微微扭曲,“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斷袖,可他們誰能想到我的斷袖只為你一人!我不是喜歡男人!我只是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的地雷和營養液!!!我今天翻後臺,發現我不更新的時候寶貝們也有投地雷和營養液,我是又愧疚又感動,決定努力抽時間填坑報答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