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揉了下林溪發頂,轉而問燁火:“你身上的毒如何解的?”
燁火施禮道:“回師叔的話,弟子也不知毒是怎麼解的,不過弟子醒來時掌門師尊就在一旁,聽百草峰的師弟們說,似乎是掌門師尊耗費修為幫弟子逼出了餘毒。”
不等扶搖說話,林溪就瞪大眼道:“不可能!玄冥人魚的毒是無法用靈力逼出來的。”要是能用靈力逼出來,當初阿陸和師尊就不會那般為難了。林溪蹙著眉,非常不友好的看著燁火。
燁火攤手:“可事實就是如此。我要是想騙你,何必用這麼拙劣的藉口。”
林溪:“……”
或許是覺得再爭論下去也沒有結果,沈讓道:“把信拿來。”
扶搖一聽,心道以沈師兄的修為估計也不怕燁火使什麼手段,所以便不再多言。可他剛閉上嘴拍了拍林溪的肩頭,沈讓那邊就異變突生!
一道閃著流光的細絲線猛然從信函中竄出,沿著沈讓的指尖蔓延至他的胳膊之上!
“師兄!”茗蘭和扶搖同時急喝,廣靈子更是一把抓住沈讓的胳膊,以自身的靈力震向那細絲線。只是讓眾人震驚的是,這細絲線竟似有生命一般,不但沒有被諸人的靈力震散,反而光芒一閃,變得更加粗壯靈活,且在一瞬間分裂出數根,朝著另外幾人竄去。
廣靈子與沈讓離得最近,他的手尚在沈讓胳膊上,所以第一個被絲線纏住。茗蘭一見,臉都白了。
扶搖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修為是四位首座中最弱的一個,主攻醫術藥理,這絲線估計是察覺了他的修為不如其他三人,便分出兩股絲線一左一右纏住了他兩條胳膊。
陸憐君見情況不妙,及時拉著茗蘭退後數步,大叫道:“別用靈力!”
她這一聲喊得極為悽厲,原本還要凝聚靈力擺脫絲線的三人動作一頓,齊齊看向她。可就是這麼一頓的功夫,那些絲線就開始朝著他們心口鑽去。
“廣靈子!”茗蘭再也顧不得其他,甩開陸憐君的手就朝廣靈子撲去。
廣靈子此前使用的靈力最多,他身上的絲線也蔓延的最快。此時已經到了心口,只要再慢一步,就要被侵入心髒。但他面上表情卻是變也未變,一閃身避開茗蘭道:“別過來。”
可惜廣靈子的話並沒有多少用。那些絲線並不是死物,人不來我去,它們等不到其他人靠近,就主動分化出數條,朝著茗蘭飛竄而去。
千鈞一發間,陸憐君猛然甩出一樣東西擋住那數條絲線,將茗蘭重新帶到丈外站定。
“以元力護住心脈!不要用靈力!”陸憐君大叫。
緊接著茗蘭的聲音,眾人耳中聽到一陣悽厲的吱吱叫聲。等他們定下神往地上看去時,竟只見到一灘發黑的汙血。
萬宗門所有人:“……”
原本坐著看好戲的陰煞門眾人、異族、散修:“……”
慈恩寺的人:“……阿彌陀佛。”
“這時候還阿彌陀佛個屁啊!快跑啊!”散修中不知道誰叫囂了一聲,使得嚇傻的散修們立刻亂作一團,提溜著自己的東西就往遠離萬宗門眾人的方向跑。
其他人原本還在猶豫,但一見沈讓三人的手臂開始發黑,那些絲線再次分裂尋找目標,不禁都齊齊退了一步。
“燁火!我殺了你!”茗蘭此時終於想起罪魁禍首,提劍就朝人群外圍的燁火攻去。
其他萬宗門弟子一聽,頓時也記起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紛紛怒火中燒的祭出自己的靈器,隨著茗蘭朝燁火沖去。
林溪沒有跟去,只圍著扶搖團團轉,聲音帶著哭腔:“師尊……師尊……”
扶搖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沈讓,又看了眼目光冰冷的廣靈子,對著林溪嘆息道:“這下慘了。”他們三人雖然早已脫離凡體,一時半刻不會像那個小老鼠一樣化成血水,但再想不出辦法,估計也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