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之後,鐘離離見奈何不了安安公主,便對魏淩等人大叫道:“諸位前輩為何不出手?”
魏淩還沒說話,頡英就介面道:“為何要出手?”
魏淩忽然想起,頡英在祖城酒樓時說過的那段話。
茗蘭估計也是和魏淩一樣想起了當時的場景,開口道:“頡英前輩不會是想在這時候說什麼兩族和平共處的話吧?”
不料頡英回頭道:“那茗蘭峰主是要現在殺人麼?”
茗蘭一噎。
她雖覺得異族該死,但也不是人人該死。異族還是有無辜者的。就像華夏族有奸細,異族也有心向他們華夏之人。而她這些年來所殺之人,必定是為惡之徒和戰場上的敵人,從來沒有殺過無辜之人。這幾名女子實力一般,看起來也不像是作惡的人,貿然殺了,實在不妥。
魏淩道:“鐘離姑娘先停一停,現在不是打打殺殺的時候。”
鐘離離叫囂道:“什麼叫不是打打殺殺的時候?!魏峰主先前與這些妖女打情罵俏的聲音我們在對岸可是聽了個清清楚楚!現在說這些,安得是什麼心?”
魏淩目光一冷,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先前還奇怪對岸藏了這麼多人,為何他被觸手怪帶過來時,對岸還能保持安靜。原來是故意偷聽。
魏淩低眉捋了下衣袖,慢聲道:“這麼說,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被抓的人是我?”
鐘離離停下攻擊,帶人後退幾步,冷笑道:“魏峰主天人之姿,令人一見難忘。晚輩在門派大比時有幸見過魏峰主,自然記得魏峰主的聲音相貌。”
魏淩道:“既然你耳力這麼好,那你不妨說說,我離開之後,這妖獸去了哪裡?”
鐘離離輕嗤一聲:“我怎麼知道?”
她話聲一落,一柄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陸無塵一臉殺氣,一字一句道:“我師尊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
鐘離離驟然尖叫起來。
大概是以為陸無塵只是嚇唬她,不會真的對她動手,所以她這一叫很是尖利。陸無塵果斷將劍刃往她脖子處送了半寸。
靈力吞吐的劍刃在她細嫩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痕,一縷鮮血順著傷口留下來。鐘離離瞬間閉嘴,一臉驚恐地看向陸無塵。
她身後的弟子紛紛怒斥,都被茗蘭身上的元嬰威壓震了回去。
魏淩沒再管她,而是對沈讓道:“這裡白霧未散,黑白霧魘應該都在附近。我們趕快離開。”
沈讓等人也是一樣的想法,當下也不多言,將陸無塵叫了回來,對頡英抱拳行禮道:“前輩要帶著這許多弟子一起行事,想來會有許多不便。我等就不打擾了。”
這一句話,既把天缽城弟子推給了頡英,又把頡英從自己這邊摘了出去,當真是滴水不漏。
頡英看了一圈眼巴巴看著他的近二十人,嘆息一聲:“原本還想和魏師弟一道,沒想到還是要分開。”
魏淩沒接話,轉身就走。陸無塵跟在他身側,悄悄把他手抓在了手裡。
一行人剛走了幾步,後面又傳來怒叱聲。
魏淩低聲道:“別管了。”
誰料鐘離離高聲道:“你想跟他們走?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