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塵卻是臉色不變,好似被掐的不是他一般,道:“麻煩陸前輩以後有什麼事,一口氣把話說完,免得叫人誤會。”
估計是說了這麼多,陸憐君覺得該丟的臉都丟了個遍,便破罐子破摔道:“你還有理了?就算你沒心思與我雙修,但咱們一起中了十步銷魂香是事實,最初咱們也不是沒抱在一起過,所以你我之間也算不上清清白白,你也甭覺得冤枉。”
陸無塵扶在魏淩身上的手一緊,低眉斥道:“住口!”
陸憐君怎麼可能住口,她忍陸無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從東海那時候的接觸,到那一日中了春|藥又被對方推下足有數丈高的高臺,她對陸無塵這個“侄子”真是越來越不喜歡。
“於師門輩分來說,我與你師尊是同輩。就算不論師門……”說到這兒,陸憐君看向魏淩,恰好魏淩也在看她,她便略過去道,“我是你的長輩,你對我大呼小叫,實在是沒有禮貌。活該你被你茗蘭師伯教訓。”
茗蘭站在原地,很久都沒說話,面色變化也不大。魏淩以為她還不相信,便松開陸無塵的腰肉道:“師姐,我相信袁陸。”
茗蘭抬頭看他,片刻後道:“陸師妹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她掃了眼微微尷尬的陸憐君,又轉向魏淩身後的陸無塵道,“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你以後若是敢有半分對不起你師尊的地方,我一定第一個要你小命!”
雖然知道以後的茗蘭肯定打不過陸無塵,但魏淩還是茗蘭這樣關懷的行徑給感動了。
“師姐放心,他不敢。”陸無塵身上還有美人香的蠱,怎麼可能對不起他?魏淩一邊暗自嘆息自己關心則亂,剛才沒想到這一點,一邊又反省自己,為什麼沒有一直堅信陸無塵。
陸憐君道:“茗蘭師姐的意思……”她怎麼覺得有點怪?
茗蘭撇開頭,沒再說話。
陸無塵默不作聲地上前握住魏淩的手,一副理當如此的樣子。
陸憐君震驚了。
知道自己與陸無塵的關系怕是瞞不下去了,魏淩便當先道:“我與袁陸彼此心悅,已經打算結成道侶。”
陸憐君右手微抬,顫巍巍地指著兩人,驚得話都說不囫圇了:“你們……你們是師徒啊?!”
魏淩也知道師徒相戀太過驚世駭俗,想了一想,道:“修仙一途,漫漫無期。是不是師徒也不是那麼重要。若是實在不行,我可以讓其他前輩收了袁陸做徒弟,到時候他不就與我同輩了?”
陸憐君道:“哪是你想得那麼容易!全修仙界的人都知道袁陸是你徒弟,即便你現在將他逐出師門,他也是你的徒弟!你怎麼不懂這些規則?”
“規則?什麼規則?”魏淩挑眉,喜歡一個人,最大的規則應該是對方,而不是外人。
陸憐君道:“倫理綱常,尊卑有序。這是我們華夏一族數萬年來從未改變過的做事準則。準則演變成規則,再到法則,這代表的是數萬年的沉澱和無數人的維護認可。現在你要變成與他們不一樣的人,他們會怎麼看、怎麼想?!”
魏淩道:“這只是我與袁陸之間的事。”
陸憐君道:“這怎麼是你們之間的事?你在破壞規則,在挑戰那些衛道者的底線,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魏淩聽她這麼說,立刻笑了:“陸仙子說他們是衛道者,看來陸仙子本人不是了?”
陸憐君道:“你和袁陸又不是我的道侶,我管你們做什麼?”想起陸無塵還是陸家僅剩的一條血脈,陸憐君補充道,“不過你們最好還是想辦法生個孩子。”
魏淩:“……”這天沒法聊了![手動拜拜]
陸無塵目光一閃:“這些就不勞前輩操心了,我會和師尊好好努力的。”
魏淩對陸無塵冷笑一聲:“你生的出來?”
陸無塵道:“我與師尊都很健康,為何生不出來?”
茗蘭忍無可忍道:“你們夠了!”她完全搞不懂現在這個情況了,好好的陸憐君怎麼就成了師徒倆陣營的人了?
陸憐君笑笑,朝著不遠處嫵媚妖嬈的浣霓裳看去。
浣霓裳察覺,回她一笑。
估計是這結界中的氣氛實在太可怕了,茗蘭揮手撤去結界道:“我不管了!”
這處天然溫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場的諸人中,魏淩、陸無塵、茗蘭、陸憐君站在溫泉旁邊的草地上,而沈讓、廣靈子、扶搖、林溪,以及後面趕來的邵巖站在一處,在西面的空曠地帶。
浣霓裳站在北面的森林地帶,與諸人隔著小段距離。櫟尋被她壓制在一側,無法再接近魏淩。
陸憐君道:“既然誤會解開了,接下來我們就說說往哪裡走。”
浣霓裳道:“解開了?”她眼睛在陸憐君身上上下打量,“不疼了?”
陸憐君臉上一紅:“本來就只是一些摔傷,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