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弟子面面相覷,林溪想留下來,被扶搖一眼瞪回去:“這裡沒你們的事兒,還不下去?”
一眾弟子這才乖乖退下。
直到弟子們全部離開,沈讓這才揮手佈下一道結界,隔絕了他人的探聽,道:“頡英前輩什麼意思?”
頡英道:“沒什麼意思。”
茗蘭怒道:“沒什麼意思幹什麼一直纏著我師弟不放!”
頡英“哦”了一聲:“原來你們問的是這個?那我直說了——”
魏淩連忙打斷他:“前輩真不回去?”
頡英道:“不回去。”
他摸了摸杯沿,道,“我當初說了,給你三次拒絕的機會,你只用了一次,還有兩次。我現在要等你這第二次的答案。”
魏淩簡直要被對方的厚臉皮氣到吐血。
陸無塵冷笑:“你沒機會了。”
頡英收了摺扇,目光中彷彿跳動著兩簇鬼火,顯得陰森又詭異:“以前沒機會,不代表現在沒機會;現在沒機會,不代表以後沒機會。倘若當真一點機會都沒有,本座就給自己創造機會,你信不信?”
陸無塵道:“人心豈是外力可以撼動?”
頡英哼笑一聲:“你可以,本座自然也可以。”
這一句,似乎正擊打在陸無塵的痛處,使得他臉色一陰,面目都有些微的扭曲。
魏淩抓了面前的茶杯往兩人中間一拍,道:“夠了!”
實在被兩人的一來一往惹出火氣,魏淩臉色難看道:“袁陸你先回房,為師與頡英前輩談一談。”
陸無塵道:“談什麼?若是他肯聽師尊一言,又怎會糾|纏到現在?”
頡英道:“咱們彼此彼此。”
一句“彼此彼此”,讓魏淩驟然察覺出了問題。
頡英剛來的時候,對陸無塵還沒有如此強烈的敵意,現在這個樣子,八成是知道自己與陸無塵的關繫了。
既然如此,魏淩也不再藏著掖著:“前輩請回吧,晚輩的身邊,有袁陸一人足矣。”
陸無塵面色不變,眼底卻是透著欣喜,隱隱約約地,好似黑夜裡的一點火星。
頡英臉上的輕慢斂去,仔細看著魏淩,忽然低低道:“他算什麼?”
魏淩道:“在前輩眼裡,賤命一條,不算什麼。在晚輩眼裡,是天。”
頡英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收緊,面色徹底寒了下來:“你確定要如此?”
魏淩道:“是。”
頡英又看向沈讓等人:“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沈讓抬眸,看了頡英一會兒,又看看陸無塵,道:“事已至此,頡英前輩還是放棄吧。”
扶搖忽然笑道:“原來頡英前輩……”他沒再說下去,因為魏淩和茗蘭同時瞪了他一眼。